“他能这样对你,为什么我不能?”
萧简的声音很轻。刚才我没有看错,他的确在承担着痛苦,现在那种痛苦顺着话音流落出来。是一种我从来没在萧简身上听到过的语气。
他?冷杉吗?我有千百个合理的答案现在就可以告诉他,首当其冲的,比如——他是我男朋友,而你是我哥。
还有,比如——他喜欢我,而你一直就看不上我。
可我却说:“他刚才企图强吻我的时候差点儿被我踹得不能人道了,你也想试试吗?”
我不知道萧简怎么会搞这么一出,他是在羞辱我吗?因为我追着冷杉出来,屁颠屁颠地跟在一个“床伴”后面,身上还让人亲出了吻痕?在他眼里我现在是个荡/妇可以任人随便亲吗?
我撕下脖子上的创口贴,朝他奋力扔过去,可那东西轻飘飘的,飞不多远就掉在地上。
他不是喜欢看吗,我让他看个清楚:“这就是刚才那狗东西咬破的,现在你也成狗东西了吗?!”
我几乎在大喊,没出息的眼泪也凑热闹涌了出来。
凭什么都这么对我?
萧简怔住,朝我走过来,伸手摸在我脖子上的伤口附近,拇指躲避着那个伤口摩挲,语气艰涩生硬:“他打你了?!身上还有其他伤吗?”
“混蛋王八蛋!”我乱七八糟也不知道骂的是谁,“他还想打我?我踹死他,踹得他断子绝孙!”
越想越委屈,这一个个的都不拿我当人看,搓圆揉扁任他们高兴?不就是仗着劲儿比我大吗,说亲就亲,莫名其妙!
我哭得愈发放肆,就跟开了闸似的,再想往回收,势必要等到想流的眼泪流尽了才有可能。
萧简犹豫着把我圈进他怀里。我的身体是僵硬的,它并不习惯这样的距离。
哭到后来都没音儿了,我整个人感觉干巴巴的,像一根晾晒了三天三夜的咸海带。
这一场哭我是发泄舒坦了,萧简也彻底冷静下来。
我坐在花坛边的石凳子上,萧简坐在我旁边,突然抬手,在我脖子上抹了一下。
“你干嘛?”我抽抽噎噎的,话也说得断续。
“你眼泪流得太多了,别沾到伤口上,一会儿淹着会疼。”他说,“哭完上我车,得先去找个诊所处理一下你这儿。”萧简指指那个伤口。
“不用,又不是真的被狗咬的。”
也没出多少血,破了皮有点疼而已。主要还是气得心脏疼。
可萧简不由我拒绝,他拉起我的胳膊:“被那脏东西咬跟被狗咬也差不多了,你上车,你车就搁这儿,我过一会儿找人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