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和薛晴一起做贸易,我还在一家语言学校教蒙语。学这门语言的人少,我班上一共五个学生,年纪从十六到三十都有。
下了课照常是闲聊时间。年纪最大的那位学生,家里是在边境城市做两国旅游的。人很豪爽,正在张罗大伙儿结课以后去蒙古玩儿一圈,他全程买单。
“竺老师到时候一起来啊?”他吆喝我。
“再说。”我笑笑,走到走廊上看手机。
刚才课上就在响,我点开看,是我妈发过来的——“你下班别忘记把那只鸡给你哥送过去,你们离得近。”
早上出门的时候我妈非要把那只风干鸡塞我后备箱里,说是那天萧简来忘了给他,要我带过去。我学校是离萧简工作的地方不远,可那不代表我就应该做这个跑腿的呀?
虽然不太乐意,我还是回了个好。
我妈对她这便宜儿子还真是挺好。她自己对他好还不够,还要拉上我,动不动就说什么你们俩要手足情深、互相帮衬。太搞笑了,我和萧简算哪门子手足?义肢还差不多。
我开车往萧简单位走,路上堵了一会儿,本以为拖过下班时间萧简肯定已经走了,没想到他还在办公室里。见我来,他挺意外,“干嘛来了?”
自那天给我妈接风我俩闹得不欢而散,我还没跟他说过话,这会儿见了面我依然没什么好气:“借钱。”反正在他眼里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要多少。”萧简头也没抬,一指窗边的单人沙发,“坐。”
我把装风干鸡的盒子放在门口地上,“不坐了,我妈让我给你送鸡。”
“哦,放那儿吧,帮我谢谢郝姨。”他也没看那盒子一眼,目光聚焦在电脑屏幕上,又问,“你要多少?”
这人还当真了。“我不缺钱。”
鸡既然已经送到了,我也不想多留,转身要走时萧简叫住我:“真就送个鸡?没遇见什么难事儿吧?”
我本想说没有,突然想起一事儿,在脑子里滚了两圈,有点犹豫,但终于还是决定跟萧简开口试试。反正也是他先送上门来的。
“要说事儿呢,还真有一件,你也能帮上忙的,要听吗?”我走到沙发边坐下。萧简这才从电脑上移开目光,看着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