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很安静,只有导航的声音时不时地响起。
许来迟悄悄转头望了一眼他,他正专注地开着车,注视着前方,眼眸深邃,令人着迷。
他的侧脸也极好看,冷白如玉,清冷淡漠,精致流畅的下颌线,美得如造物主的画笔精心勾勒。
许来迟咬了咬唇,此刻她多么想和他甜蜜地说笑,等红灯的间隙,想和他十指相扣,或者调皮地探身过去啄一下他的薄唇……
可是她不能。
渴望和理智对抗,而她的理智好像已经越来越摇摇欲坠了。
然而她仍旧克制着,忍耐就像她刻进骨子里的本领,是她最严密的盔甲,也是她最牢固的束缚。
又是一个红灯,程让转头看她一眼。
许来迟偷看他被抓包,立刻扭头低下了眼睛。
程让也没有说什么,探身从后座的背包中取出一只保温饭盒和保温杯,递给她:“饿了吗?饭盒里面有蒸饺和小包子,吃一点先垫着。”
许来迟接过来,看到这只黑色的保温杯,想起之前她咳嗽时他给她的保温杯,轻轻咬唇:“这是你新买的保温杯吗?你之前给我的杯子还在我那里呢。”
绿灯亮了,程让启动车子,淡淡说道:“这个是我自己喝水的杯子,洗干净的。你如果嫌弃,后备箱还有矿泉水,等会儿我给你拿。”
许来迟垂下眼睛,有些气恼他说的“嫌弃”两个字,他和她已经吻过了那么多次,现在嫌弃杯子有什么用。
她拧开保温杯杯盖,喝了几口,水的温度刚刚好,味道是微微的苦,又带了些清香和微甜。
她眼睫轻颤,是橘红的味道,她平时为了保护嗓子,也是经常喝的。
她盖上杯盖,又打开保温饭盒,食物的香气传来,她竟真的觉得饿了。
拿了一只薄皮小包子放进嘴里,唔,是粉丝肉末的味道,很好吃。又吃了一只,是韭菜鸡蛋的,她吃了嘴巴里不会留下味道吧?
她脸颊微红,但是真的好好吃,到底还是咽了下去。
迟疑了一会儿,捏起一只小包子,伸到他那边,问他:“你要吃点吗?”
程让垂眸看了那只包子一眼,观察过前后路况,低头飞快地叼住小包子,又继续专注开车。
他温暖柔软的唇瓣仿佛也含了她捏包子的指尖一下,一阵的酥酥麻麻。
随着他的咀嚼,他冷白的腮帮子像松鼠一样嚅动着,说不出的可爱。
许来迟不禁扬唇偷笑了一下。
平时并没有这样偷看他的机会,今天趁着他专心开车,倒是可以不时地趁机偷看他了。
就这样,两人一个喂一个吃,不知不觉,满满一饭盒的食物便吃完了。
程让吃了几只小包子和蒸饺,觉着噎的慌。
许来迟也意识到了,下一个等红灯的时候,轻轻咬了咬唇,耳尖微红,将她喝过的保温杯拧开杯盖递给了他。
程让也自然地接过来喝了几大口。
许来迟又扯了纸巾递给他,他也很自然地接了擦嘴。
两个人都没有讲话。
心中的乱草疯狂生长。放不下,舍不得,渴望他。
该怎么办呢?
许来迟怔怔地望着车窗外的车水马流。
他精致的侧脸隐隐约约地倒影在车窗上。她伸出指尖,沿着他的倒影细细地描绘。
她和他已经有过那么多次的亲密,除了最后一步还没有做,其他的都已经亲密到了极致。
然而她和他每一次亲密都如同被迫,她还从没有主动地抚摸过他的脸。
她不愿和他恋爱,可是一和他讲话或者靠近,她的言行就会变得被理性和渴念拉扯扭曲,进退失据。
可是,因为节目设置,她无论怎么和他拉开距离,都会被迫再次和他纠缠。
该怎么办呢?
许来迟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