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第一次去考府试,确实是没有经验,还要劳烦张兄多多指点了!”
“好说,好说。”
几人攀谈起来。
吃过歇过,马车重新上路。
傍晚的时候,马车停在了和平镇唯一一座客栈前。和平镇只是个小镇,客栈条件自然算不上好,房间摆设都有些陈旧,被褥也有一股味道,不过出门在外,也没得挑挑捡捡了。
二人用过饭洗漱一番,便早早上床歇着了。
“阿暄,这张继礼既然已考过几次,他自己独行也熟悉,怎么这么好心指点咱们?”
沈暄道:“读书人大抵如此,谁也不能保证今日交的朋友以后会不会飞黄腾达,因此大都喜好结交,也算拓展人脉。不过,还是要小心些。”
许榕这才晓得,也是他家从没出过读书人,自然不晓得里面的讲究。
“睡吧,明日还要早起赶路。”
第二日他们早早出发,终于赶在下午进了城。
一进城,车夫就收了剩下的一半钱离开了。许榕沈暄二人和张继礼一道找客栈住。
“沈兄,我知晓一处客栈,环境清幽,价钱也适合,我以前都住那里,不如去看看。”
三人去到张继礼说的那家客栈,位于深巷之中,若非有人带路,一般人恐怕根本摸不到。这家客栈条件不错,客房干净整洁,态度也热情。许榕问了价钱,一晚上一百五十文,也有便宜的,但条件就不怎样了。
许榕没多犹豫就定了,沈暄要考试,自然要住好些的房间让他能休息好。
“客官,要几间房?”
“一间。”
“好嘞,您这边请。”
将行李放好,略歇了会儿,二人下楼去吃饭。客栈是有提供饭食的,不过两个人都是头一次来府城,难免好奇,打算吃晚饭的时候逛逛府城。
向小二打听了路,便出门了。
府城不愧是一府之首,果真繁华热闹极了。
许榕还是头一次来。准确地说,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出陇游县。他原以为县城已经够热闹了,来了这里才知道县城比起来真是差远了。
沈暄兴致勃勃拉着他左逛右看,府城卖的吃食花样也更多,有许多许榕没见过的,他们逛的都是小食摊子,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二人吃了个尽兴。不过许榕还是拘着沈暄没太放肆,免得吃坏了肚子耽误考试。
许榕留了个心眼,跟人打听了住的客栈,听到是府城开了多年口碑不错的客栈后才算是放了心。
逛了一会儿二人就回去了,路上奔波了两日,也是又累又乏,早些回去歇息。
叫了小二送了热水洗漱,许榕看着房中端正放着的浴桶,傻眼了。
在家里,洗澡都是在柴房,他和沈暄就是睡一张床也没什么,许榕未曾想到出门在外竟有如此尴尬境地。
这客房不大,也未曾设屏风遮挡什么的,可谓一目了然。
许榕尴尬地摸摸鼻子:“我先出去转转,你洗吧。”
沈暄却道:“哥哥,你走了谁帮我擦背?”
“你平日在家里不也一个人洗?”
沈暄慢悠悠道:“不一样啊,这两日在路上奔波,我身上难受的紧,须得好好搓洗干净才舒服。”
他又黏糊糊拖长音调:“哥哥,我身上真的难受,你帮帮我吧!”
许榕无法,只好僵硬地道:“那、那你先洗,等会儿叫我!”
他背过身假装收拾床铺,听着身后哗哗的水声,眼神一丝都不敢往旁边瞟。
“哥哥,过来帮我擦背啦。”
许榕磨磨蹭蹭,等沈暄催了他好几次,他才扔下手里皱的不成样子的被子,硬着头皮走过去,拎起丝瓜络闭着眼睛就胡擦一通。
耳边响起抽冷气的声音,沈暄嘶嘶抽气,按住他的手求饶:“哥哥……我这是人皮,比不得你手下那猪皮皮糙肉厚,你轻点擦……”
许榕睁眼一看,果然眼前白皙的背上已经通红一片,有些地方甚至隐隐渗出来血丝。沈暄皮薄,身上稍微有点伤就异常地显眼。许榕一下心疼了,万分自责愧疚:“都怪我,忘了控制力道了!是不是很疼,我给你吹吹?”
沈暄立刻感到背上拂过灼热的气息,被吹到的皮肤又烫又麻,身体一下绷紧了,猛的回身从许榕手里抢过丝瓜络,大声道:“不用了榕哥!我擦好了!”
许榕听他声音有点怪,还以为他痛的,没多想。他这会儿感觉眼前白的晃眼,忙直起身道:“那我去给你找药,你洗好了涂一些!”同手同脚地推开门出去了。
他在门外吹了吹冷风,那阵头晕目眩的感觉总算下去了,只是脑海里一些画面总是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