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剑雄嘿了声:“赵老哥,你是出苏市的泥坑,钱也有着落,利滚利给你生钱。你想想办法,把小弟也弄过去。”
“弄来灵市?你当灵市是什么好地方?我们说好,你在苏市大本营管着我们的退路,我在灵市开拓。你别说西就向东东。”赵楠天点根烟,听对面发出一声轻笑,也拉起脸皮,“老单,我没给你好处吗?你的钱给菲儿打理,每个月她不给你报账?”
轮到赵楠天嗤了声,“你知道老师退休,不管这茬事。咱们好不容把赵有归弄走,楚邵这家伙又把人招回来。这几天我也提心吊胆,正催人找他回来。你放心,若咱俩出事,不论是你在苏市,还是我在灵市,咱们都能先弄死他。”
证据是绝对不能外流。
单剑雄明白他的意思:“行,有哥这句话我就放心。我现在也在物色呢,回头真被查,找个替罪羊推出去顶一顶。”
所以,哥,别把小弟真落在苏市给你们当替死鬼。你赵楠天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得另找门路,好准备跑路。
“赵哥,先给我弄笔钱存境外吧。菲儿有那个门路,可以给咱们留个后手。你说是不是?不然,小弟要是再被弄进去,保不齐这嘴什么时候就不严了。”
赵楠天气地眯起眼,又扯起笑容:“行。你放心,你的利润都给你存着。等她办好,我把户头给你。”
说完,他直接挂断电话,气得拍在桌面,狠吸两口烟后按进烟灰缸。
单剑雄进去过,鬼知道他交代什么,这人是大家曾经在苏市的证据,绝对不能再留。
思定后,他如平常工作,直到半夜,让司机带去林菲儿在的公寓。
京师的教职工住宿处,林语晨在前导师的帮助下探索记忆深处的异常。
“你看到什么?”
林语晨:“医院、病床……”
“闻到什么?”
“消毒水的味道,病入膏肓的死气。”
“这些都是假的。你能在这个梦境里找到门,打开后醒来吗?”
躺椅上的林语晨瞬间抓紧衣袖,蹙紧眉宇:“不,它们不是假的,就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我要病死了……我好舍不得爸妈,我好不甘心……救我。”
“谁出现救你?”
“楚邵!他……带我去美丽国,他们的科技发达,有办法治好我的癌症。”
禾凉梦一下子捂住嘴,向导师比划:林语晨根本没有癌症!之前,她还去京医院做过全身检查,特别做过生育检查……
导师不由蹙起眉:“但是,她很坚信那些假得是现实。我找不到可以入手的点。”
“语晨,现在你身体健康,已经远离医院。”
“是的。我已经健康了。”在一声“你可以醒来”的声音中林语晨睁开眼睛,疑惑地看向两人,“我……醒了?”
“你醒了。语晨,你虽然不是我成绩最好的学生,但是你的观察力和洞悉能力确实最强。你告诉我,你脖子里的伤是反抗催眠留下吗?”导师谆谆善诱地问,“我曾在课堂上说,抗拒催眠的办法就是感知真实。你是为真实才选择自我防卫?所以,你觉得什么是真实?”
林语晨捂着伤口,怀疑地看去:“我是咽喉癌,喝酒喝坏嗓子。”
“胡说什么!你大学三年,我们一直在一起,根本没看到你喝过酒。你怎么会得这样的病。”禾凉梦急起来,蹲在林语晨面前,“你是不是为保持清醒,才做了自残的事。语晨,你摸摸我,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才是真实。”
“我……没有说你假。其实,我也觉得不对劲,但是,我说不上来。我想看……”林语晨在衣兜里翻找,找到那张红底照片,“见见他。”
禾凉梦和导师对视一眼:“老师,不然……”
“熟悉的人也许更了解她的状况。灵市医大有心理系老师,虽然他们没有科室,但是有教职人员,我可以给她写介绍信,请那边的人帮忙关注她的意识变化情况。”
“谢谢导师。”禾凉梦松口气,拉着林语晨,“好吧,我送你回灵市找他。”
导师等禾凉梦把人送出门又喊她回来:“凉梦,林语晨的情况很特殊,不像是失忆,更像是有另一段很难分辨真假的记忆覆盖原本现实的记忆。如果我们把之前的记忆理解为前世,现在的记忆为今生,你这样想的话就能理解,无论哪一段记忆都是真实发生过,只是有人告诉她,现在的记忆是梦,存在于前世记忆的梦境片段,就会造成现在这种唤不醒,却又清醒、实际模糊的状态。”
禾凉梦一脸老师你在说什么?
“老师,我不太理解。”
“没关系。如果她见到想见的人或许会分清楚记忆只是记忆,现实是现实。其次,林语晨有反抗的行为,说明潜意识是抗拒被催眠。这是最重要的触发关键点,只要有那个钥匙,就能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禾凉梦恍然说:“照片上的男人,赵有归!”
“有可能。”导师点头。
“谢谢老师,我先走了。”
导师很感兴趣说:“如果解决问题了,你把她带回来我见见,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课题。”
“呵呵呵……”禾凉梦尬笑了声,一口答应。等她追出去时,不见林语晨,只见林信华站在林荫道旁,奇怪问,“语晨呢?”
林信华指了指前面:“安国来了,和她聊天呢。”
禾凉梦啧了声。
张安国说了很多近况,林语晨却心不在焉,终于忍不住问:“语晨,我们还有机会吗?”
林语晨摇头,递着相片:“我好像结婚了。所以,你说得……应该不可能。”
张安国去接照片,被她抓得很紧,一点不松力,拉了几下泄了气:“原来被你握在手心是不会放手啊。林语晨,我告诉你,我也是很好的男人,你放了手是你的损失。”
林语晨轻轻地“啊”了声,看向不远处偷看的女人:“那是你的女朋友吗?”
张安国看到缩头的俞柳艳,轻叹口气:“对,她是我女朋友。所以,我不是没人要的小丑,或是谁的替代品。”
林语晨看他大步离去,一脸莫名其妙。
俞柳艳做好心理建设从树后走出来,以为又会遭遇张安国的冷脸,正想同林语晨打声招呼,被张安国一把拽过去。
“安国……”
张安国看着容色艳丽的女人,低头亲在她的唇角,回头看去:“张安国要什么女人没有,不是非要你林语晨。柳艳,我们走。”
俞柳艳有些开心,也泛出伤心,使劲地挣开张安国的手:“我俞柳艳也不是什么替代品。如果张安国只是把我当林语晨的替身,抱歉,我不做。哼。”
张安国看着跑走的俞柳艳,想起一年来她的殷勤示好,甚至痛苦难熬的夜晚,是俞柳艳陪他一起渡过。
突然,心里生出一丝后悔,回头看向义无反顾转身离去的林语晨,自嘲地哂笑了声,一巴掌打在脸庞,快步向俞柳艳追去。
有些人不死一次心就是看不明白,等失去才知道曾经得到过的人有多珍贵。
禾凉梦抚了抚林语晨的手:“没事吧?俞柳艳不知道算是苦尽甘来还是执迷不悟,追张安国一年,追到是追到,不知道往后怎么样?”
林信华轻笑:“安国算是彻底栽你们寝室了。不知道是他更倒霉还是大幸运。不过,他是男人,一旦做人丈夫,这点责任心还是有呢。我懂他。”
禾凉梦白去:“你懂个球。我送林语晨回灵省,你呢?”
“老婆去哪,我去哪。妻唱夫随。”林信华笑嘻嘻,逗乐禾凉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