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昭和歌出来,玄深问,“幻花山谷的骸骨如何处置?”
“此处有结界阻拦,不用管他就好……”昭和歌望了望上空那丁点没被破坏的结界道。
如此玄深便带着她上了飞舟,远离了这葬身无数人性命的山谷。
小姑娘沉默了一路,终于是在到达灵蕴门时问他,“当真不是魔尊杀了我父母?”
玄深摸了摸她的头,温柔里带着些怜惜,“魔族的事比你想象的更为复杂,不过此事绝对不是他所做。”
“我能以剑尊的名义保证。”
昭和歌看着这位剑尊,最后,终于点了点头,跟着池微走向灵蕴门。
玄深想,希望他没有相信错人,就连他也不知为何会相信楚择,或许是因为两人是百年至交,也许是因为楚择人品。
临近傍晚,玄深往阴阳宫赶去,不出半个时辰便赶到了阴阳宫门口。
大雨落下,遮住了欲出云的白月,阴阳宫大殿前灯火幽暗,地上凹凸不平,水洼混着血洼,尸体铺满了路上,而在大殿高处站着一人。
那人在雨中手持长枪,一双眸子红似血,玄黑衣衫带着红,衣角打湿,分不清到底是雨还是血。
“楚知寒!”玄深当真是气愤至极,他月弧出鞘,上面金色雷电缠绕。
就在一个时辰前他还在信誓旦旦的同人解释绝不会是楚择杀的人,如今不过一个时辰,他竟自己打自己脸!
楚知寒反应过来,连忙收了枪,“玄朝佑我……”
玄朝佑一剑朝着他门面而来,楚择不得不避开,生怕人误会,楚知寒趁着躲避空余连忙解释,“我来时便是这样了!”
月弧带着金色电弧,在雨中乱窜。
玄深几剑过后也冷静了下来,他将剑架在楚择脖子上,警惕的盯着楚择,“你将血影枪拿出作甚?”
被人掌握命脉,楚择不以为然,只是站在原地苦笑,“我出来后在门口遇见一蒙面人,同他过招,直到你来这才消失不见。”
玄深一副看傻子的神情,“你是大乘,如此借口你当我会信?”
楚择撤去法术,身上被雨打湿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我也知道,可那人是从里面出来的我想探探他的修为。”
“凭什么信你?”玄深问。
楚择见有戏连忙举手发誓,“我发心魔誓,如果我楚择在这里杀过一个阴阳宫弟子,我不得好死。”
玄深将信将疑,最后还是将剑放下。
楚择笑道,“这下信我了吧。”
他发微湿,一双红色眸子里的杀意血腥还未收敛,看起来像个神经不正常的杀人疯子。
将月孤收回,玄深垂眸不去看他,“找到白敛了吗?”
楚择笑意收敛,“白敛?”谁?
玄深心情沉重,他望着下处铺了一地的尸骨,“阴阳少宫主白敛”
楚择思考了瞬,回答,“见到了……尸体。”
“在哪?”
楚择听不出其中有什么变化,只好回答:“地牢”
他刚才虽然被拦住,但已经去过地牢了,如果地牢那具尸体是玄深要找的人的话。
得了话,玄深往宫中走去,楚择拦住他,低声道:“地牢……你若要去别怀疑我了,此事真不是我做的。”
玄深嗯了声,楚择心一下放回原处,连忙给人带路,“我知道在哪,跟我来。”
阴阳宫地牢在地底,一路过去血腥得不行,而在最里面的那个牢笼更是人间地狱。
血糊满了整个牢笼,在墙上挂着个人,那人双眼插着两根铁签,四肢被钉在墙上没有一处完好,胸腔被刨开,肠子五脏六腑落了一地。
一身白金色衣袍破烂不堪,从脸能认出他就是玄深在找的那位阴阳少宫主。
玄深从未想过不过半年,他们之间横着的竟然是诀别,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白敛身上血还在滴落,尸体已经冷透,看样子要比幻花山谷还晚些。
玄深不自觉的走上前将人放下,轻声问,“你生前究竟遭受过什么……”
玄深将戳在白敛双目的铁签拔出,这位阴阳宫宫主生前也是相当俊美的,只是被人戳瞎了双目。
楚择见不得这人如此,“我刚察过了,周围都是妖族气息,还有些死掉的妖族,不过也有些细微魔气。”
玄深回神,将白敛尸身放下,“你怎么看”
楚择将一具尸体用灵力抬起,露出其背后的伤口那伤口上染了些魔气,他摸着下巴思索,“我觉得是魔族所为,嫁祸妖族。”
明明自己就是魔尊,居然毫不避讳的说出这话,大概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了。
玄深听后不做答,转身盯着那牢笼墙上,随后手中轻轻一动,墙面竟然浮现一块白玉般的石头,玄深将石头放入手心,那石头投射出一些字迹。
楚择惊讶的看着
那是封绝笔遗书,而嘱名,就是白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