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让她阻挡着她出去的脚步。
啪——
她甩了自己一巴掌。
手掌、脸颊都麻木了,脸颊在发烫。
纵有谷,你真的很烂。
先前的洋洋得意在眼前划过,她控制不住地去回忆之前她的神态,她觉得自己真像戏剧里那些为了效果而设置的丑角,都是令人发笑。
砰砰砰——
厕所的门被敲得哐哐响,纵有谷被吓了一跳。
内心的悲伤瞬时间就转化为了愤怒。
纵有谷一撑膝盖一跃而起,双手叉腰挺着胸膛。
她破口大骂:“神经病是不是?没看见这里有人吗?眼睛瞎了吗?”
那人还在继续拍着门。
“死人,野狗。”纵有谷压低声音暗骂,恶狠狠地把眼泪鼻涕抹在餐巾纸上,用力将其揉成团投进纸篓里,一把推开厕所门。
哐镗一声,厕所门撞在墙上。
门外那人敏捷地一闪。
纵有谷的眼睛微微睁大,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是愤怒也是高兴。
因为眼前的人是纵敛谷。
纵有谷先是一把抱住纵敛谷,她贪婪地接触着对方的肌肤,每一次接触都让她安心。
她渐渐平复了情绪,于是将对方一把推开。
“你怎么在这里?”纵有谷没好气地问。
“你忘了?我是你的生活助理,我也要来工作的。”纵敛谷理所当然地说。
纵有谷开始往外走,她没有回到工位,而是按了电梯。
“好丢人,你为什么要拍厕所门,让人看笑话去了。”纵有谷冷漠地说。
“我看过了,没有人。”纵敛谷的语气里甚至有些微不可察的骄傲。
叮——
电梯来了。
纵有谷一把将纵敛谷扯进电梯。
电梯厢体缓缓上升,没有人说话,
还没到饭点,公司食堂里没有什么人。
纵有谷走在前面,她穿过整齐摆放的桌子,推开露台大门。
拉开藤椅,她随意地坐下。
面对面坐着,纵敛谷和她的动作的姿势几乎一模一样。
“我失败了。”纵有谷云淡风轻地说,“我们没有办法演林岭晚了。”
她的手高高举起,风从她的指缝间划过,她想要从风中抓住什么,最终她的手落下,覆盖在纵敛谷的手背上。
纵敛谷笑了,她一把甩开纵有谷的手:“你之前不是很自信吗?”
纵有谷盯着纵敛谷看了很久,她也笑了。
她的手顺着纵敛谷的衣褶向上,她勾了勾纵敛谷的鼻子。
“看我伤心你很高兴?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故意惹我,你喜欢看我狼狈的样子,你喜欢看我挣扎。”
纵有谷伸手捏住了纵敛谷的鼻子和嘴巴,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纵敛谷,后者也平静地望着她。
又一阵风吹过,纵有谷才松开双手,她的眼睛依旧看着对方。
纵敛谷表面上依旧没有什么异样,但是纵有谷注意到了,纵敛谷胸膛呼吸的起伏比平时更大了。
“不让我演林岭晚,只能说明她们眼光差,我已经很好了、我们已经很好了。”
纵有谷重新坐回藤椅上,漫不经心地揉着纵敛谷的发尾。
“不过我哭的原因也不是因为这个……齐芳和我说,她对我和苏彤果抱以厚望,她期待着我。”
“嗯。”
纵敛谷也抬起了头感受着风的流动。
她的大拇指在虎口转动,上面还有厚厚的一层茧。
“果然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纵敛谷笑了。
纵有谷没有搭腔,她说:“明年,我想拿奖,我们一定可以做到的,对吗?”
她转身:“钱和名声我都要,有你在,我们一定可以做到的。”
“我们……一定可以的。”纵敛谷敷衍道。
转过身去的纵有谷没有看到纵敛谷脸上那一瞬间的空白。
风又吹了过来,纵有谷哆嗦一下:“外面冷飕飕的,走吧。”
“有谷姐!有谷姐!”还没迈动脚步,远远的就听到胡迎花的声音。
纵有谷与纵敛谷对视一眼,两人都是一脸疑惑。
“有谷姐……”胡迎花气喘吁吁地说,一遍喘一边解释,“我太激动了,不想等电梯,就爬了楼梯上来。”
纵有谷挑挑眉:“有什么事这么激动?”
“有谷姐,您有戏拍了,是主角!您演于雨来。”
“于雨来?”
“对啊,于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