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抱着我,轻点就可以的。”
他们从电脑椅挪到书房的榻榻米上,蒲因被一双大掌抱坐在男人身上,他得逞地笑笑。
可他高估了自己,其实根本不会坐,只好小心地捧着肚子,被商什外放了上去。
这次结束后,蒲因没有拒绝商什外抱着洗澡,他已经怀上崽崽了,不用再拿小花塞堵着受孕了。他被男人抱进了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小腹似乎又鼓了一些。
蒲因很高兴,隐隐觉得,多做那种事有利于保胎,让商什外一起看:
“老公,肚子又大了吗?看来我们要多做……”
商什外将热水放好后走过来,视线意味不明地一寸寸打量蒲因白皙的身体,最后停留在他微微鼓起的小腹上,忽然就轻笑了一声。
蒲因为他笑什么。
男人将手放上去,声音里仍带笑意:
“这是吃得太饱了。”
蒲因不明,商什外紧接着轻轻按了一下,蒲因感觉到一股热流,这下明白男人的意思,红着脸将他的手拂开,不高兴。
他怀孕了,怎么可以用手按压?
等到商什外将他里里外外地洗干净,蒲因还没等到男人的道歉,不受这气:
“我怀孕了,你不可以再随便压我的肚子,你要道歉。”
商什外连给他穿衣服的动作都没停,非常快地说了句“对不起”,快到蒲因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听清楚自己的诉求。
但蒲因不是内耗和爱作的人,有话就说,得了道歉就饶人,他点点头,表示很满意。
他先一步离开浴室,门铃响起的时候,商什外还在打扫浴室,蒲因想了想,应该是商什外定的外卖,他走过去开了门。
一个比商什外矮一些但同样很有威严的中年男人进来,见了他,眉头一皱:
“什外呢?”
蒲因听见浴室里响起吹风机的声音,知道商什外听不见,便大着胆子:
“找我老公做什么?”
中年男人愣了愣,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蒲因感到不适,准备去浴室叫商什外出来,却被中年男人伸手拦住。
这个伸手拦人的动作跟商什外有点像,蒲因突然就不怕了,站在原地看他。
中年男人突然就笑了起来,威严感没了,看着像是很和蔼的叔叔:
“我是什外的父亲,商功……什外找了个男妻?有意思,不错……你叫我爸爸吧。”
蒲因眨了眨眼,有点没料到,他不知道该不该叫“爸爸”,最终还是去找商什外。这次中年男人没拦他,笑呵呵地看着他朝浴室走去。
恰巧,商什外从浴室里出来,脚步一顿,揽过蒲因,冲客厅里的男人点头问好:
“父亲来了。”
“什么时候找了个男妻?怎么不带回家给我看看。”
商什外揽着蒲因一同在沙发的另一侧坐下,很没所谓地笑笑:
“父亲会生气。”
商功却大手一挥,哈哈大笑:
“气什么?这是好事,好事啊……”
他又用那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蒲因,蒲因往男人身后缩了缩,感觉商什外的父亲对商什外有种莫名的敌意,连带着蒲因也带了点难言的敌意。
蒲因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商功很快敛起了那种打量的表情,笑呵呵地给他们拿出保温袋,是热腾腾的饭菜,还有应季的水果,一边拿一边给蒲因解释,说儿子不会照顾自己,还得他这个老父亲每周末过来送菜送饭。
这么一看,蒲因又觉得自己看错了,商功明明是个关心儿子的好父亲。
他笑了笑,自作主张地替商什外道谢:
“谢谢爸爸。”
“孩子真乖,有空跟什外去家里坐坐。”
商什外始终没说什么话,商功也没在意,爽朗地笑着同他们道别,连口热茶都没喝,似乎就只是为了给儿子送饭菜。
蒲因盘坐在地上,看着那一堆好吃的,他怀孕之后好像变得很容易饿,眼下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他们的晚餐正好有了着落,他回头:
“老公,可以开饭了吗?”
商什外双手交叠在腹部,仰坐着出神,闻言“恩”了声,带着疑问的那种。
蒲因觉得商什外自父亲来了之后有点奇怪,他想了想:
“他来,你不高兴?”
商什外闻言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蒲因,二十岁的男孩子眉眼稚嫩,眸子清澈,男人漫不经心地扯了扯嘴角:
“怎么会不高兴?起来,吃饭。”
一切似乎又没有什么不同,两人在几乎无声的状态下吃饭、洗漱、睡觉,商什外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蒲因问话,他答,蒲因不问,他也不主动说什么。
这样的氛围静谧又安然,蒲因觉得很好,满足地窝在男人臂弯里睡去。
周一早晨,商什外要上班,早早起床,蒲因揉着眼睛也醒了,光着脚摸到厨房,找到商什外后讨了个早安吻。
时间太早了,商什外去上班后,蒲因又回到床上睡回笼觉,睡前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腹——
顿时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