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真的困了,眼睛都要睁不开了。”闻榭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把一旁的被子一角拉过来挡住脸,睡衣下摆因为翻身的动作卷起一角,露出一截白晳的腰线。
爬完山回学校的时候忽然遇见堵车,本来路途就两三个小时,硬是多拖好几个小时。
他腿本来就长,在大巴上根本伸展不开,偏偏旁边还是贺闲,两条腿互相挤来挤去,这几个小时坐得格外难受。
晚上八点才到学校,于是校领导便免去了今天的晚自习,让他们去食堂吃完饭就可以回家、回宿舍休息了。
贺闲站在他床边,微微弯着腰,把他捂着脸的被子往下拉:“起来拉完伸再睡。”
“明天早上起来再拉伸。”闻榭犯着懒,完全不想起来。
宿舍里还没有关灯,被子被突然拉下,灯光照下来有些晃眼,闻榭抬起手臂横在眼前挡住外面的光。
“......那时候身上已经开始酸痛了。”
“......”
贺闲直起身,叹了口气:“起来动一下每天没那么难受。”
“那就酸着。”闻榭似是听烦了,顺手把枕头往他身上丢去,没用什么劲,打在身上软绵绵的。
宿舍的床不大,上面的被子枕头本就放得不规整,两人这样一会儿扯一会儿丢的让这些更加凌乱,只有上半身还搭着一截被子,其它的胡乱堆在一旁。
贺闲伸手用了点力捏了捏他露在外面的小腿,上面还带着一点刚洗完澡没擦干的水珠。
闻榭嘶了一声,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腿,瞌睡醒一半,他微微坐起身来,皱着眉道:“你特么.......真的是......”结结巴巴半天也没骂出口来。
宿舍老旧的铁架床随着动作剧烈摇晃,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他慢吞吞从床上起开,没好气道:“行行行,拉、我拉行了吧?”
贺闲看着他耳尖泛起的红晕,笑了笑没有说话。
宿舍空间不算太小,但两位身高腿长的男生站在中间还是显得有些逼仄。
......
闻榭半躺在床上,看着双人床上面的床板完全起不来。
累了,不想动,爱怎样怎样吧。
贺闲站在他旁边看着这副模样,没忍住叹了口气,他算是看出来了,闻榭懒癌真的很严重。
“你别这样看着我。”闻榭瞥了一眼贺闲,然后又很快收回目光,“不考虑物种的话,我这辈子都要跟床待在一起。”
贺闲嘴角不自觉扯了扯:“......”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阵,最终贺闲妥协似的走到他床边坐下,捏着他的脚踝放在自己大腿上。
“等会......”闻榭总觉得有些不太好,姿势特别扭,微微用胳膊撑起道。
贺闲微微扭过头望着他,闻榭犹豫了一会儿,反正也不用从床上下去,累的人也不是他,索性重新躺了会去。
贺闲的体温透过睡衣布料传过来,有些灼人。
闻榭总爱说他一天天的像一个火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