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蕊为人冲动高调，倒是与其他宫的宫人结仇不少；

荷如心机较重，与玉华宫宫人交好，柔淑妃生病时她还去看望过两次；

岚蝶性情刚烈，宫内粗活累活都是她做，甚少出宫；

月霜谨慎老成，从前是皇后娘娘的人，她各宫都会替楚婕妤走动。”

“你倒是懂得查这些人的背景，知道能下手身后必有高人指点。所以你认为，是哪个宫指使的。”皇帝眯了眼睛，认可又危险地盯着他。

“属下承蒙陛下谬赞。但涉及后宫嫔妃众多，属下实在不敢断言。今日是来向皇上请示，是否有权监视这些宫人。或者直接拉去重审。”

“拉去重审，不一定吐出东西来不说，还会打草惊蛇。毕竟折几个奴才还会再混进来新的，治标不治本。”

听闻皇帝做出选择，姜穆临立即安排：“那属下这就布下眼线，观察春寻殿宫人行踪，看有无马脚露出。”

“嗯。放风声出去，就说查不到不再查了，只是加强宫内的侍卫巡逻。楚婕妤身子好转，罚内务府一些银子，装模作样一番便罢。”

“是，属下这就去办！”

主仆二人雷厉风行，几句话间将密谋布下。

“等等。”龙椅上的男人皱了皱眉忽然犹豫道，“那几个宫女都不是省油的灯，朕怕她们行事卑劣，你亲自去保护一下他们宫的那个厨娘。”

姜穆临一直处于高速运转的脑子突然顿了一瞬，抬起惊诧的眼错愕问：“陛下，保护谁？”

-

凌鸢在小厨房用刀慢切豆腐，思绪飘到九霄云外。

狗皇帝为何与江君亚长得一模一样？是系统故意恶心她的吗？他本来就讨厌滥情的皇帝，再配一张她最恨的脸好让她难以过关。

真的是要死，她宁愿在后厨当一辈子厨娘也不想去俘获这死男人的心好吗……白豆腐块被她放在水中焯烫，两分钟后捞出，凌鸢就突然想到江君亚从前很爱吃豆腐、饺子啥的……所以用菜攻略皇上的点子，不会是他丫的搁这等她呢吧！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咬牙切齿拳头发硬呃！

蟹粉在热油姜末中翻炒，加入料酒后爆出香味，不知不觉引来了屋外人驻足。

等凌鸢把豆腐与蟹粉都放入高汤中搅拌时才发现外面站了人，她小心往外看，发现他一动不动，像一颗巨松。

她慌忙将盐和白胡椒放入汤中调味，再用淀粉搅拌勾芡完后，才急匆匆走出去。

“侍卫大人，可有事？”

只一眼，姜穆临就明了皇帝心思。这女子容颜竟胜过她伺候的主子，若脱去仆人外衣精心修饰，或能与宫中一美柔淑妃相较。

尤其是她的眉眼，实在灵动传神，似是经历过百般人间，写尽风华故事。一个做饭的年轻宫女怎能有这样的眼睛？

他阅人无数，没有半分谎言。

“大人？”凌鸢又唤了一声。

姜穆临低头，侧脸藏下一闪而过的慌张，还故作随意地问：“无事，午膳吃什么？”

“蟹粉豆腐。”凌鸢小心捏了捏衣角，眼中带着警惕，“大人是来盘查奴婢的吗？”

男人闻言立马抬头赶紧否认：“不是！不是……”他声音急促，生怕她误会了什么。

凌鸢感觉好奇怪，她的系统里没这个人啊，他到底来干嘛的。虽然疑惑，但还是勉强挤出了一句客套：“那，进屋吃点？”

姜穆临察觉到对方尴尬，反应竟有些可爱。他不由自主轻笑，随即院中忽起新风，他脚下的地砖缝隙中，似有春芽破土而出。

“不必了，你去忙吧。不要太累，我晚上再来看你。”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