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赫敏就得知了哈利成功邀请秋张去圣诞舞会的消息。她心情复杂,一方面她当然为朋友感到高兴,另一方面也觉得不可置信。她认为整件事非常可疑,有好几次想和哈利谈谈自己的想法,但面对他一脸幸福的傻笑,又不忍心说煞风景的话。
目前看来,最好的选择就是姑且避开不谈,再退一步说,虽然她和哈利友情深厚,可牵涉到这类私密的问题,她委实不该指手画脚,徒惹厌烦。
想通了这个道理,她就不再纠结于此,而是集中注意力到自己的事情上了。
时间来到圣诞夜前的最后一个星期日,这天刚好是满月,月亮将灰蓝色的天空染上一片清辉。傍晚时分,离开霍格沃兹许久的邓布利多突然出现在校医室,他风尘仆仆,手上拿着一本书,背有些微驼,好像显得十分疲倦。
赫敏的临时“寝室”处于房间最里边正对窗户的角落,所以起初没有看到邓布利多,直到她感觉视野里的光线暗了一下,这才抬起头。
“邓布利多教授!”赫敏叫道,她从庞弗雷女士给她准备的小椅子上跳起来。
“你似乎精神不错,格兰杰小姐。”他说,“最近一切还好吗?”
邓不利多背对窗口坐下,脸部完全被阴影覆盖了,但他的眼睛依然明亮,仿佛一对寒星闪烁微光。
“是的,庞弗雷女士一直都照顾我。”赫敏说,“哈利他们也事事为我着想。”
“这就好。”邓布利多说,“现在,相信你最关心的就是有没有办法变回原样,为此,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说着将手里的书本翻到第237页,并让赫敏把手放在上面。
“门钥匙!”赫敏讶异地说,她还以为邓布利多只是带她在霍格沃兹内,至多只是学校附近走走,“我们要去哪里?”
“我还不能告诉你,格兰杰小姐。”邓布利多说。
这会儿说话的功夫,门钥匙已经开始带着他们飞行,在旋风中剧烈的颠簸后,他们来到一个昏暗的所在。空间骤然的变幻使赫敏感到一阵神志恍惚,她定了定神,站在邓布利多的掌心,举目四顾,只见一盏油灯悬挂在乌黑的岩壁上,朦胧的橘黄火光不停地摇曳,在空荡荡的洞穴里燃烧。
邓布利多像是在等待什么一样,专注地看着前方粗糙的石壁,他们站了很久,久到赫敏都要打哈切了,她忍不住说:“教授……”
“再等一下。”
话音刚落,岩壁下突然显现一道漆黑的暗门,一个敦实矮胖的人影嗖地冲了过来。
赫敏惊得连连后退。此时,邓布利多用魔杖迅速在眼前划了一个圈,随即,空气中张开一副渔网似的光罩,飞向袭击者的头顶。
“你这个胆大妄为的坏蛋,十足的贼骨头!还敢出现在阿尔贝里希的面前!”哪怕被困在网中,他依然恶狠狠地叫骂,“当心啊,当心啊!阿尔贝里希对付小偷从不手软!”
“教授?”赫敏根本听不懂他什么意思,半是惊吓半是糊涂地说,“小偷?他是指我吗?但我什么都没做!”
“我知道,赫敏。”邓布利多安慰道,“我们会把这件事好好解决。”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还在拼命撕扯网罩的被俘者身边。
“尊敬的矮人阿尔贝里希,尼伯龙根的财宝守护人,” 邓布利多向他恭敬地弯了弯腰,“别急着发怒,因为真正的窃贼绝不会这么大模大样地回来,除非他愚蠢无比,自讨苦吃。”
“一个狂妄的白痴或者诚实的君子!” 阿尔贝里希冷笑道,“何人能为你担保!”
他从容地说:“但愿我的肚肠腐烂,倘若我有半句假话。”
说罢,邓布利多好似为了表示自己确实没有敌意,甚至把魔法的禁锢解除了。他的磊落光明的行为倒让矮人阿尔贝里希一时举棋不定,难下决断。
“也许你看起来不太像白痴,”好一阵子,财宝守护人揪着自己的胡子在原地踱来踱去,“但是,”他指着赫敏,深陷的双眼在两条乱蓬蓬的眉毛下,怀疑地打量,“这个女孩手上的东西是怎么回事,我不可能认错自己的宝贝。”
赫敏为了证明清白,立刻把遭遇小矮妖后发生的所有事情从头到尾又说了一遍。
“戴上这个戒指并不是我的本意。”她诚恳地说,“或者说,谁会愿意变成这副德行,阿尔贝里希先生,我认为您的智慧比我多出百倍,一定可以分辨这些是实话还是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