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就如预料,哈利在霍格沃兹的日子一百八十度急转直下,向着糟糕的方向一去不回。
首先,是罗恩对待他态度冷淡,哪怕同处一个宿舍,也决计不开口和他说话。哈利没想到这么多年的交情,罗恩对自己竟然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不由得万分恼火,自然立即予以回敬。他们虽然没说什么恩断义绝的话,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人一碰面,必然背过头去互相不理不睬,这种无声的对抗持续了一整个星期,看趋势不像有结束的苗头,有时还会连累周遭的人也陷入尴尬的气氛,不幸作为“铁三角”一份子的赫敏,和他们相处时间最长,受到的影响比谁都大。
而除了存在于“铁三角”内部的危机,无处不在的斯莱特林们抓住了这个天赐良机,也不遗余力地给哈利找麻烦——大厅里,走廊上,盥洗室,图书馆,包括魔药课教室。特别是魔药课教室,马尔福看准了偏心的斯莱特林院长会袒护自己的学院,动起手来肆无忌惮。这不,他正把一块闪着“波特臭大粪”的徽章凑到哈利和赫敏面前,那贱兮兮模样要多讨嫌有多讨嫌。
起初,在赫敏的劝阻下,哈利咽下了这口气,谁料他得寸进尺,继续挑衅地用“泥巴种”来侮辱赫敏,这下子,可把哈利气得够呛。
“道歉!”
“绝不!”
两人当即大打出手。
“火烤热辣辣!”
“门牙赛大棒!”
站在哈利身边的赫敏急忙后退。两个巫师决斗的时候,咒语会落到哪个方向,你多半是估计不到的。
可她的闪避还是慢了。
“啊!”
“赫敏!”
哈利和罗恩一起冲了上来。
赫敏捂住嘴巴,她惊恐地发现她的两颗大门牙脱离了控制,完全不顾她这个主人的意志,以骇人的速度在自由生长着。
“嘿,真像只海狸鼠。”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她难道不是一直这样吗?”有人大声叫道。
斯莱特林的学生顿时哄堂大笑,适逢斯内普走进了教室,他们总算收敛了一点。但赫敏宁愿他不来,因为罗恩和哈利都想为赫敏讨回公道,斯莱特林的院长却对她的遭遇视而不见。马尔福在斯内普的包庇下得意得跟什么似的,朝她做着“泥巴种”的口型。
赫敏越来越狼狈,周围刺耳的笑声,嘲讽的冷眼,仿佛沸油一般煎熬着她,让她无地自容,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地下教室。她爬上一楼,跑回门厅,这时候心里只剩一个想法:快点找庞弗雷女士。
“格兰杰?”很不凑巧,塞德里克迎面走过来,他瞧见了赫敏,惊讶的表情一闪而过,“你怎么了?”
赫敏现在最不愿意碰上的就是熟人,她的手已经对她长过下巴的门牙无能为力,权且扯过长袍的衣摆挡在前面。
“一点小意外!”她揪紧衣服,声音含混地说,“我刚要到校医室去。”
“需要我帮忙吗?”塞德里克和气地说。
“不用!”赫敏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塞德里克·迪戈里是个典型的绅士,从不做勉强别人的事,他善解人意地点点头,赫敏见他推开一扇教室的门走了进去,才松开长袍,用双手按住还在无休无止生长的牙齿,三步并作两步,窜上二楼。等找到庞弗雷女士时,两颗门牙都快碰到赫敏的膝盖了。
“哦,我早建议过校长了,”庞弗雷女士忍不住埋怨道,“就该禁止那帮小家伙在城堡里使用捣蛋的咒语!”
赫敏此时已经没法说话,她噙着泪,可怜巴巴地望着庞弗雷女士。这位好心肠的医生向来是见不得别人受苦的,她把赫敏拉到一面镜子前,叫她看着,接着抽出魔杖,指着即将抵到脚趾的门牙念道:“速速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