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受了她们那么多照顾,此时只需贡献几根头发,自然没有不情愿之处,只是她心里不免觉得这个魔药配方有点蹊跷。
当安珀夫人将两人的头发一起投入坩埚中后,酒红液体变成了琥珀色魔药,赫敏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芙蓉究竟怎么了?”
“我的家族继承了一些特殊的血统,”安珀夫人语焉不详,继续搅拌着翻滚的液体,“命誓凑巧催化了这点小问题。”
赫敏一听,失声叫道:“她是被我连累的!”
赫敏越想越觉得后悔,她那次无论如何都该坚持立场,拒绝到底,“我竟然会同意那样危险的魔咒!”
芙蓉靠在躺椅上的头抬了起来,脸上有种不以为然的神气,她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作声。
安珀夫人笑了,她用轻松的语气对赫敏说:“好孩子,别无端端地责备自己,这种坏习惯最好早点改正。”
“我……我没有……”
“要信任我,这确实是个很快就能得到解决的小问题。”
她说着拿出杯子装了四分之一液体,叫芙蓉喝下去。
安珀夫人的话得到了印证,魔药的效果立竿见影,那些触目惊心的羽毛和利爪不一会儿就消失无踪了。芙蓉恢复正常的姿态,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哦,芙蓉,你没事吧。”赫敏走上前。
芙蓉忙躲开她,这实在是极其伤人的反应,赫敏尴尬地放下手。
“我……我很好。”芙蓉沙哑地说。
“那太棒了。”赫敏干巴巴地祝贺道。
安珀夫人颇有意味地看了看两人。
她们各怀心思地回到客厅,赫敏吃了有生以来最味同嚼蜡的一顿饭。下午,安珀夫人带着赫敏和芙蓉返回巴黎,这两位朋友甚至没有得体地进行道别,芙蓉表现得如此冷淡,也没有说今后保持联系的场面话,留下赫敏站在旅馆门口左思右想自己是否哪里得罪了她,不然,一个前一天还那么亲切可爱的人怎么突然性情大变。
她拖着茫然的步子进入电梯,不凑巧的是,格兰杰夫妇刚好不在,没办法,赫敏只能借前台的备用钥匙开门。她将希格德王后送她的匕首藏进行李箱夹层后,便闷闷不乐地抱腿坐在沙发上发呆,这时,窗外传来刮擦的声响,她懒洋洋地打开窗户,正巧看到一只猫头鹰放下一份报纸在窗台篮子里,并从旁边的小杯子里衔走一纳特铜币,这两天的奇妙经历让她完全忘记了查看《预言家日报》的新闻,随后哈利近在咫尺的生日也迫切地跳了出来,赫敏记起来自己还没给他订购礼物,乱糟糟的思绪塞满了她的脑子,她心烦意乱地扫着报纸版面,半个钟头却没看清一个字。
不一会儿,格兰杰夫妇回来了,他们惊喜地拥抱了赫敏。赫敏不想让他们平白操心,强打精神,好歹敷衍过去,格兰杰夫人热心地询问芙蓉和安珀夫人如何,格兰杰先生问她这两天过得是否愉快,她一一做了合理的回答。
然后,格兰杰先生便提起一件预定之外的事,按照原先的安排,他们打算在巴黎呆上两星期,但旅馆的另外一位旅客强烈推荐他们去第戎参加一年一度的国际民俗节,格兰杰先生很情愿接受这个建议,连格兰杰夫人也甚是动心
“那是一场盛会,每个有机会的人都该去尽情享受一番!”格兰杰先生说,“倘若再迟两天,今年就只能错过了。我刚才还和你妈妈说不去可惜,然后你就回来了!简直完美!”
面对父母兴致勃勃的计划,赫敏想不出任何反对的理由,只得高兴地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