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大叔!您可得给我评评理,那姜氏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您看看我这脸,让她打的现在还肿着呢。”
“要我说,咱们就应该把她赶出村子,留这种人在村子里就是个祸害,早晚会惹出祸事,还会给村子蒙羞!”
早上诬陷赵满偷东西的妇人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的走进来,为首的是一位四五十岁的人,那人虽弯着腰,但却有一种震慑人的气势。
姜祯迎面对上那人的目光,下意识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而她这一举动,却让那人有几分赞许。
姜祯不卑不亢的与其对视,心下有了判断。想必这人应该就是村子里的里正,在原主的记忆中这人很不喜欢她,但却对赵满兄妹二人很好,不仅在生活上多加照拂,还曾动过收养这两个孩子的意思。
二人无声对峙,而这时那妇人又惊叫出声:“肉!这锅里是肉!我就说刚进来就闻到了肉香,还以为是闻错了,姜氏这回你怎么狡辩?”
姜祯闻言扫了眼妇人,不屑的道:“怎么?我家里有肉就是偷了?你吃饭吗?你要是吃饭的话我还说你也是偷了我家东西。”
妇人嘲讽的大笑:“怎么可能!大家伙快听听她说的话,这村子里谁不知道赵家穷的跟什么似的,你们家怕是连米都没有吧,还想有肉,说不是偷的,谁信啊!”
里正被妇人吵的有些头疼,微皱了下眉,道:“张王氏,你少说两句,听听姜氏怎么说。”
姜祯看了眼里正,坦荡如她,即便被这么多人压迫,也半分不显怯懦。
“里正大叔,这锅里的确实是肉不假,但是却是山上的野兔子,我家两个孩子正在长身体,而家里也确实没有别的东西了,所以只好上了趟山。”
“放屁!”张王氏吐了口吐沫,叉着腰蛮不讲理的道,“这就是你偷的,那山上可有狼,你一个女人能在山上打到猎物,这说出去谁信啊!”
“呀!”张王氏身旁的妇人突然抬手,指着墙边的男人,故作惊讶的道,“那怎么还有个人呀,还是个男人,里正大叔,这姜氏在家里偷人啊!”
里正也顺着妇人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靠坐在墙角的男人。
按理说赵厉已经死了,那姜祯的婚嫁便皆由自己,况且除此之外,谁都没把姜祯当成过赵家媳妇,而赵厉的父母早在瞧见姜祯那泼辣的样子,更是没人认这个儿媳妇。
只不过大家都是顾虑着两个小的,若是姜祯也改嫁,那赵满兄妹就真的成为孤儿了,说不定就死在哪个寒冬了。
里正探究的看向姜祯,之前的和颜悦色少了几分,语气甚是生硬“姜氏,你解释一下。”
在这古代女儿家最怕被诬陷的就是名节了,但姜祯这具壳子里是现代人的灵魂,并不怕这种事,也不觉得羞愤。
她不仅丝毫没把这事放心上,还弯腰抱起昏昏欲睡的幺宝。她原本想着实话实说,却没想到转头就看到了男人打趣的目光。
那人是半点想替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不仅如此,还稳坐高台,看戏看的理直气壮。
姜祯挑了下眉,到嘴边的话瞬间变了个意思,她微微低头,狠咬了下嘴里嫩肉,等到再抬头时,已是双眼含泪,我见犹怜。
“里正大叔,这件事是我不好,我家赵厉才走一年,我本应为他守孝三年,可是,可是我又觉得这样对两个孩子有所亏欠。”
“大家都知道,我们家大宝才刚刚五岁,幺宝更是才一岁,他们都是需要父爱的年纪,我倒是无所谓,就是不想苦了孩子。”
姜祯越说眼泪掉的越多,小幺宝不停的用手给姜祯擦眼泪,嘴里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里正也有些被感染,擦了下眼角的泪。
只有张王氏依旧一脸鄙夷,她哼了声,扯开嗓子喊道:“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偷男人就是偷男人,有什么好解释的!”
里正再次警告道:“张王氏。”
这次张王氏才闭了嘴,里正看向姜祯,道:“你继续说。”
“是。”姜祯吸了吸鼻子,立即委屈的道,“昨天我上山打猎,在山洞里碰上的这位公子,他应该是一直生活在那里,身上都是猛兽咬出来的伤,这人心智不全,是个傻子,吵闹着要做我孩子的父亲。”
“我原本不想如此,可家中幼子确实需要个爹爹,我也...需要个丈夫,毕竟若是家里有个男人,也不会被别人诬陷偷东西了!”
“而且里正大叔,一个傻子在山上早晚会被猛兽吃了,我只能把他带回来了。”
原本想看出戏的男人嘴角抽了抽,他正想说话,就见姜祯冲过来,一把捂住他的嘴,哽咽的道:“你不用再求我了,若是里正大叔答应,我就留你在家里。”
而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男人清楚的看到姜祯眼里哪有半点难过之意,相反都是狡黠。
姜祯扯了抹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别想坑我,你要是敢说一个字,老娘替你绝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