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雪见都喝完了才又端了热茶来:“少爷别不当回事,这里可比上京城冷多了,风刮着跟刀子似的。”
凌晏深笑了一声抬起双雪的脸捏了捏,“好,我知道了,你的脸也顾惜着些,给你的胭脂口脂也不见你涂,不喜欢?”
双雪眨了眨眼,反问道:“少爷喜欢我涂吗?”
凌晏深哼了一声,凑近亲了一口:“不涂也好,免得让少爷吃一口脂粉味。”
凌晏深没再故意逗弄,坐下道:“晚上预备了什么?下午跟孟将军过了两招,有些饿了。”
原来如此,难怪衣服上还褶皱的厉害。
双雪道:“后厨炖了牛骨汤,预备晚上吃锅子。主食是羊肉烩饭,还有牛肉面。还有一种叫青稞甜醅子的,就好像是咱们的米酒,听说能健脾消食,暖身活血。西北多是烈酒,喝多了伤身,要是少爷喝了好,以后就尝备着。”
凌晏深听着就有些饿了,“让厨子现在就把锅子拿上来吧,咱们在屋子里吃。”
双雪好笑的摇摇头,去让人安排了。
很快菜就备齐了,锅里是烧的滚滚的奶白色的牛骨汤,下面是无烟的银骨炭。桌上摆了片好的牛羊肉、兔肉,还有一些蔬菜、烩饭。牛肉面等晚点看看少爷还吃不吃得下,就先没上。
双雪先盛了牛骨汤给少爷:“少爷先喝,我来下肉。”
凌晏深道:“不用,你也吃,我自己来。”说完就下了两盘子牛肉下去。
等肉熟的功夫,就把汤喝了,又吃了一小碗烩饭。
牛肉片的薄薄的,一会儿就熟了,凌晏深捞出来搁在碟子里,又下了一盘别的。
双雪看少爷马不停蹄的吃着,接过了下肉的活。离平时的晚饭时间还有一个时辰,所以这会儿也没有很饿,所以吃的比较慢。
看碟子里没了,就从锅里捞出来新烫好的。
一直吃了五六盘,凌晏深才觉得腹中没那么空唠唠了,又喝了口甜醅子道:“不错,一杯下去就有热乎劲了,你只能喝两杯。”
双雪咽下嘴里的汤,道:“这是给少爷准备的,我又不爱喝酒。”
凌晏深看双雪好像没什么胃口,肉没吃几口,汤也喝了这一小碗,问道:“怎么了?锅子不合你胃口,让厨子再做点别的?”
双雪不想再麻烦厨子,夹了筷肉放进碗里,道:“没有,只是还不饿,少爷多吃点。”
凌晏深见双雪也不像是不舒服的样子,还是让丫头去炖了盏鸡汤煨燕窝来。
嘉裕县虽不比真正的西北酷热严寒,但与京中相比,气候还是不好。厨子每日都会炖汤,凌晏深又让人隔三差五炖燕窝给双雪吃,这段时间吃下来,双雪气色好多了。
双雪吃了燕窝,就饱了,只陪着少爷吃。
凌晏深一人把桌上的肉基本包圆了,最后把甜醅子也喝完了。
双雪看的暗暗心惊,少爷来了西北,饭量更大了。
酒足饭饱,凌晏深整个人舒坦的靠在椅背上。
双雪端了消食的普洱茶来。
凌晏深喝了一口,呼出一口气,感叹道:“还是现在自在。”
双雪想到再过不久就要过年了,该置办些礼送回府上,还有舅老爷府上,之前少爷一直在忙剿匪一事,双雪只和如心商议了个大概,不如趁着今日时辰还在,请少爷再过目一下。
双雪去拿了礼单来,递给少爷,道:“少爷不在京中,又是第一年不在府里过年,我整理了两份礼单,请少爷过目。”
凌晏深先是看了给府里的,给老太太、侯爷、两位少爷和小姐的都分开了,都是些土仪毛皮,没什么可挑的。给舅爷的则多了些心意,特意备了些西北的小玩具,还有几味药材,俱是京中不常见的。
凌晏深放下礼单,拉着双雪道:“这就很好,等多办几次你就熟悉了,以后咱们府里就由你主持了。”
凌晏深本就打算将宅子里的一应事务都交给双雪,毕竟这处宅子还是小,就当是练手了,等以后就习惯了。双雪最近学着打理,觉得管好这一个宅子就已经不容易了。
少爷的产业基本都在京中,虽然带了不少银两来,但也总不好坐吃山空。尤其是前阵子采买了不少羊和酒,县衙账上没多少银钱,自然是掏了凌晏深自己的腰包,就这些可花了近千两银子。双雪想着还是要在城里置办点产业。
于是双雪又拿了来到嘉裕县后的账本。
凌晏深看到这还很新的账本,笑着问:“怎么了?咱们带来的银子有几万两,总不能才来三个月就花完了吧?”说着,还是翻开看了看,这册子是仿着府里清雾院的来的,有些是双雪的字迹。
双雪道:“银子还够,只是每日里花销着不觉得,到月底一看竟然已经花了三千两了。”
凌晏深一笑:“才三千两。”
双雪嘟囔道:“我在府里每月月例才二两,一年下来加上府里的赏赐才三十两上下。三千两,要一百年。”
凌晏深哈哈笑出声,拉着双雪坐在软塌上,“我的身价银子都是你的,怎么还惦记你那点可怜巴巴的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