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如意带着庄大夫进来了。
双雪起身给庄梦旭行礼:“奴婢双雪,有劳庄大夫了。”
庄梦旭让人不用客气,坐下道:“姑娘不必客气,请伸出右手来,在下先把个脉。”
双雪道谢,坐下伸手露出手腕。
庄梦旭边把脉边问了下病症:“脉象虚得很,是刚退烧吧?什么时候起烧的?”
双雪忍着咳:“是,昨晚饭后就有些热,晚间才烧的。”
那就是烧了一夜。
庄梦旭把完脉,勾着笑道:“你这可能是被你家少爷传染的。”
双雪没想到庄大夫会这么说,忙解释道:“不不,是我自己不小心,是我身子弱。”
庄梦旭笑笑不说话了,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放桌上,“姑娘身子确实弱,这药能止咳,是我自己搓的丸子,正适合你们这些不方便自己煎药的。记着一日三次每次一颗,送水服用。连吃三天保管你药到病除。”
双雪只能再次感谢:“多谢庄大夫,我一定好好吃药,这药钱?”
庄梦旭表示不用:“你这一瓶药值什么,你们侯爷一贯的大方,这次给的诊金可是够我连吃一个月的饕然楼了。”
饕然楼是上京城最大的酒楼,酒香菜绝,往来皆是达官贵人,包厢更是要提前预定。随便一桌子酒菜就要数十两银子了。
双雪听说过,知道里头都是银子堆起来的美味。
庄梦旭没再继续待着,收好药箱就走了。
双雪送人出去,就带着药瓶回后面自己屋子了。
庄梦旭又回到凌晏深的卧房。
凌晏深这次生病,可不能短短两天就好了,所以药材虽用的都是温补的,但却不是完全对症的,庄梦旭斟酌着开了几个方子,跟凌晏深商定后才决定用哪个。
凌晏深还将从凌如瀚处得来的灵芝人参送了两样给庄梦旭。庄梦旭快乐的很,也不嫌弃是给人打工了。
庄梦旭的医馆明面上是他开的,实际上是凌晏深出钱的多。
庄梦旭并不勤快,医馆里另请了三位大夫坐诊。庄梦旭还规定平民老百姓来看诊不可开高价的药材,实在穷苦的也可以适当的免诊金。医馆里每样药材都是由庄梦旭自己把关的,没有残次品。所以一开始亏损的多,好在后来口碑上来了,才渐渐盈利。
庄梦旭将双雪的病情给凌晏深说完,带着戏谑的眼神看的凌晏深一阵恼火。
“你,收收你的眼神。”凌晏深轻咳一声,“她是我院里得用的丫头,正好你在,也是顺便的事。”
“哦~”庄梦旭笑的很讨打,“多得用?哪里得用?”
“你闭嘴!”凌晏深额角跳了跳。
庄梦旭不怕死的继续问:“我问完最后一句就闭嘴。你是自己作的,她是怎么伺候你的,也烧了一夜呢?”
凌晏深关注点在烧了一夜,“她真的没事?”
庄梦旭翘起二郎腿:“她身子还是不错的,虽有些亏空到底年轻,只要不作死。”
凌晏深道:“那你给她也开点人参茯苓什么的补药,选好的。”
“那可不行,”庄梦旭神叨叨的说,“大补的药她吃不得,虚不受补。”
凌晏深问:“你不是说她身子不错吗?怎么又虚?”
庄梦旭絮絮道:“说她身子不错是指在丫头里,长年累月伺候人的丫头家丁们都有些病痛,你以为在一个府里就都像你们这些少爷小姐一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吗?丫头们一日里有大半日都站着,吃饭也要快快的,吃完还要回来服侍你们。水也不敢多喝,怕不方便。还要受冷受冻的,你瞧瞧?”
凌晏深以往也略知道些,但是府里别的下人他管不了,只清雾院的丫头家丁们,自问是不曾亏待过的。姜嬷嬷和林叔管着规矩,但到底不是严苛的人。年下过节,赏银也大方。
想来老太太院里应该也是不错的。
庄梦旭瞧他不说话,继续道:“唉,你这样的大少爷哪里明白我们的苦啊。”
凌晏深道:“你不是大少爷吗?哦,你是二少爷。”
庄梦旭道:“......”
凌晏深挽回一局开始赶人:“连个小病你都看不好,换你大哥来。”
庄梦旭开始生气:“老子医术不精,治你就够了!”
凌晏深:“你不行。”
“男人不能说不行!”
“你真的不行。”
“你再说一遍!”
“你不行。”
“......”
凌晏深正色道:“咳咳,好了,我要再烧三天,换你大哥来。”
庄梦旭气呼呼跑走。
凌晏深把人气走后,又瘫倒在床上,睁着眼盯着床幔看。
以后,让她守夜的时候睡里屋的榻上吧。
反正上次,她也睡过了。
炭盆就像这样,多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