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外头闹了起来,姜嬷嬷也来了,进门就哭了起来。
一会儿,老太太那里也派了顾嬷嬷过来。
姜嬷嬷拉着人边哭边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少爷从春觉寺回来就心情不好,这会儿还烧了起来。又说少爷打小身强体壮,都多久没病了,这会儿病的这么重不是冲撞了什么吧?
顾嬷嬷亲自去看了凌晏深,出来擦着泪安慰着姜嬷嬷。
凌如瀚是跟着庄大夫一起来的。
庄大夫是庄太医的小儿子,大儿子庄楚樟跟着父亲进了太医院,小儿子庄梦旭倒是自己在外开了一间医馆,医术也算精进。
庄太医原先是给老太太请脉的,前几年升了院判,宫里事忙轻易就不给宫外的人请脉了,便让自己两个儿子给老太太请脉。一般是为人处世更沉稳的庄楚樟来的多,但今日庄楚樟在太医院值班,来的就是庄梦旭。
庄梦旭进屋后,便放下医箱开始把脉。
凌如瀚看了眼凌晏深后就在外间坐着。
如意上了茶站在一边,姜嬷嬷又对着侯爷一段哭诉。
凌如瀚听的眉头直皱,若不是刚才自己亲眼看过,还以为凌晏深真的生了什么大病,要一命呜呼了。不由感慨这些女人嘴里说出的话,惯是夸张的。
床上,凌晏深闭眼躺着,如心双雪站在一边看着。
庄梦旭把了会脉,又问了少爷近况,是否外出?是否受寒?
双雪如实告知,对于凌晏深在院子一坐就是大半天的事,只一带而过说少爷只是在院里待了会儿,晚间没胃口,后来就起烧了。
庄梦旭挑了挑眉,收好手枕,就出去了。
庄梦旭先向凌侯爷禀告了少爷的病情:“侯爷莫担心,大少爷眼下瞧着是烧的厉害,依在下看是风寒所致,好在少爷身子康健,只要好好服药,三五天定能大好。”
凌如瀚也放了心:“那就有劳你了,需要什么药尽管开,定要调理好晏深的身体。”
庄梦旭又道:“是,不过大少爷如今烧的着实有些厉害,在下稍后先给少爷施针缓解一二,少爷清醒了才好服药。”
凌如瀚点头同意,又对姜嬷嬷道:“人参灵芝库里都有,姜嬷嬷派人来取就是,一定不能亏了晏深的身体。”
姜嬷嬷谢过又催着庄梦旭开药。
庄梦旭提笔写完药方,交给凌侯爷过目。
凌如瀚看了一眼便让人下去抓药,为了让老太太放心就让庄梦旭今日就住下,又训诫了如心三个几句,最后叮嘱要好好伺候就走了。
顾嬷嬷也听了庄大夫的话,等凌侯爷走后,便也回去与老太太交代了。
姜嬷嬷擦干眼角的痕迹,喝了口茶等小丫头们煎药送来。
庄梦旭净了手,如心也给凌晏深解开了上衣。
庄梦旭将放着金针的布袋散开,取了针一根一根插入凌晏深各处穴位。
完成后说:“两位姑娘看着点,别让少爷动作移了针。”
如心让双雪守着,自己送了庄梦旭到外间。
姜嬷嬷见到人,忙问:“少爷如何了?当真...”
庄梦旭笑笑道:“在下已经给少爷施针,等个一盏茶的时间取下,应当能缓解不少,嬷嬷安心。”
姜嬷嬷这才露出一点笑意:“那就好,那就好。前面我听来人说少爷都烧迷糊了,可把我这把老骨头吓得。”
庄梦旭又安慰了两句,喝了两口茶水。
等拔了针,凌晏深也醒来了。
凌晏深咳了两声,让双雪扶着略坐起了一些。
凌晏深哑着嗓子对姜嬷嬷道:“让您担心了。”
姜嬷嬷拍拍凌晏深的手:“少爷醒了就好,我也是白担心,少爷怎么会有事呢。只是下回可不能再这样了啊。”
凌晏深无声点了点头。
庄梦旭又把了脉,说道:“烧退了些,少爷这两日身体虚弱要多休息,一会儿将药喝了就歇息吧。”
如意端着药碗进来,要喂被凌晏深躲开了。
凌晏深道:“扶我起来,我自己喝。”
双雪将靠枕垫在凌晏深身后,凌晏深接过碗一饮而尽,苦的直皱眉。
如心端着水让凌晏深漱口,又喝了口热水。
姜嬷嬷见几人伺候的有条不紊,道:“少爷快歇息,老奴明日再来,”又看了眼双雪,“你今晚好好伺候着些。”
双雪低头应是。
等人都走后,凌晏深问道:“你怕姜嬷嬷?”
双雪低着头,轻声道:“嬷嬷管着府中下人,奴婢怕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