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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选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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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提及青垢,均道其有伟力天意庇护,生长繁育之能遍及国土。

是物,得厚土滋养,受天时眷顾,无不繁茂壮大,且绵延多种,孕育奇珍;是人,集周遭伟力,领天意恩赐,皆是康健少疾,又有天者频出。

如此人间乐土,自是受多方觊觎,长久以来均不得安宁。

早时的青垢,本是受白洛管辖的属地,名为榕堑,同白洛各州一般,按时向朝廷缴纳税收,沟通市政,因此其言语风俗、社会风貌,均与白洛相似。

只是近几十年来,周边小国窥视榕堑奇物,频频骚扰,使其子民生活愈发艰难,而白洛朝廷却毫不作为,更是为民愤添了一把猛料。

最终边陲人民揭竿而起,在原知州云执庸的带领下,反了白洛的统治,夺去白洛南方不小的城池,自立政权,设主城繁锦,改榕堑为青垢,就此成国。

期间白洛与青垢征战无数,半百年来边界未有战火熄灭之时,两方势均力敌,小小的地界几经易主,民不聊生。

后白洛北方的腥静趁机施压,白洛这才在不久前提出和谈,将刀枪藏于幕后,青垢也终于迎来表面和平。

青垢的主城繁锦,位于西南,是在青垢沟壑遍布的国土中较宽广的平原。因为远离战区,且有伟力加持,在脱离白洛的数年后,便发展地繁荣昌盛,一片向好。

十八年前,更有被视为吉兆的罗碧公主云欣此降生,且在满月时额间显出常青藤纹样,被天师认定为绿巫,能为整个青垢带来丰泽,从此万民归心,江山稳固。

此番绿巫的请授仪式又与青白二国的战事叫停同期,便是愈发坚定了罗碧公主的福兆身份,为期十日的仪式,举国同庆。

仪式的地点选在繁锦城南的荆华园,这是自公主被认定为绿巫后,云执庸为她建造的一座花园,占地数顷,划分为十亭,咸设山水,又种栽了许多青垢独有的奇异物种和名贵品种,说是一座集天地名种植被与青垢皇室奢华之大成的宝库也不为过。

另外,作为仪式的场地,荆华园中亦有许多天者维护着园中天意,只为着这几日罗碧公主能顺利完成请授仪式。

所谓绿巫的请授仪式,请授的是天意中生长繁育的大权,是生生不息、绵延不绝的伟力,因凡身的躯体难以承受如此纯粹庞大的力量,哪怕是先天选中的天者,也需要寻找承接天规伟力那一瞬间的延续容器。

因此青垢此番举行仪式,城中云集的天者不光是为着得到承载生命伟力的具象,亦是帮助绿巫完成请授仪式的重要一环。

在去往荆华园的马车上,靡乐听着凌庆滔滔不绝,仿佛进入了他所诉说的那段历史,未留神之间,竟是抵达了目的地。

本来三人同乘一辆马车,车内是寂静无声的,只是靡乐自进入青垢,这一路上听到的皆是些似是而非的白洛官话,不禁好奇询问了缘由,便得到了凌庆的这长篇大论。

只是他的陈述总让靡乐觉得过于客观,全然不似一位白洛的将军对反叛起义之徒应有的声讨,而似是从史书中截取出来的讲述,平静理性,让她觉得违和。

因为她在闺中学习的一月时间里,在韩老先生的谆谆教导之下,也被种下了同靡风一般的忠臣思想,加之白巫的细微感知,才敏锐地察觉到凌庆在此事立场上的不同。

但靡乐又想回来,这二人本就不是什么良善,劫持了太子的主谋,又怎会有一颗向着白洛朝廷的心,也就不奇怪了。

而其后关于绿巫与这次仪式的细节也是靡乐好奇,由青梓补充的。

因着靡乐自己是白巫,与这位即将请授天意的罗碧公主同是受天意眷顾的,能有一个了解与自己同等身份天者的机会,她不想错过。

毕竟前一个为她启蒙的靡垩出使了,他们的权能差距也不小,能帮靡乐的不多;而自称白巫助力使者的齐霜又在馨瑶栈一事后陷入沉眠,说是替她善后去了,也不能为她答疑。

那如今的请授仪式,就是她了解天规伟力的又一时机。

靡乐想着,收回思绪,跟在青梓和凌庆的身后下了马车。

因为无论如何,荆华园都是皇家地界,一般民众无法靠太近,所以车夫远远地就把他们放了下来。

这一拉起车厢的门帘,便是形形色色的人排在外头,道路两侧立着银甲铁戟,前方的繁复楼阁与交错的亭台沿着地形缓缓向上,在片片碧绿之中若隐若现。

不过听青梓补充,这园中亭台楼阁如何精美繁华都是次要,真正难求的是其中种植的花草,这些植株在日月的绿巫权能和天者伟力的浸润下,早就与寻常的不同,效用与价值皆是上上等。

此次仪式便是选取这些植被做媒介,连接天规、绿巫和其他天者,共同接受天地间的生命大权。

三人沿着面前的道路一路前行,又拾级而上,最终停在了银甲侍卫驻守的门前,等待又一次的审查。

“一会儿士兵询问身份,你便出示这个。”

等待期间,青梓将午时用过的那块翠玉交给靡乐。

“这是什么?”

“象征白洛太子与青垢谈和结果的信物,你不是使节,得有一个身份。”

“我拿了不就代表白洛太子了?为何不给我使节的信物?”

“入城时便是你出示的此物件,自是你接着。且青垢在谈和期间并未就仪式之事向白洛发出邀请,如今我们不请自来,这是最好的解释。”

靡乐心里一惊,没有邀请?那他还敢明目张胆把这东西拿出来?

但又转念一想,若是没有这信物撑腰,一开始城门口的守卫也许就不会放行。

靡乐接过翠玉,又看向青梓泰然自若的表情,思绪开始转动……他又是从何处得到的这一物件呢?

忽的,她好似明白了:若是青梓一开始的目的其实是获得生命具象,但白洛未受邀请,他无法进入青垢,便挟持了刚从青垢谈和归来的太子,“借”对方的信物作通行证……那似乎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虽说在这样的推论下,青梓的行为似乎太极端了,但靡乐一时也想不出第二种可能性,姑且就先如此定论了。

青梓不知靡乐从这些细节中给他拼凑了一套完整的“行为动机”,只是察觉靡乐看他的眼神又变了,心中直觉烦闷。

从早晨入城开始,这个少女的眼神先是友善了些,午时用餐又带了几分怜悯,如今更是从头到尾翻了一转,变成了自以为是的精明。

他也懒得猜她推测出了什么,倒也不是不再戒备她了,因为若是她真离真相近了,他便不会安然无事。

但这却警醒了他,他得尽早知道这白巫究竟能探知到哪里,不能总是如此被动。

凌庆在一旁全程状况外,他担心的是另一件事:青梓不是天者,按理说没有参加仪式的资格,所以他们早些时候做了准备,但保不齐青垢天者感知得到,到那时可就不好办了。

只不过他们使用的也是同白巫一个级别的伟力,料想是不会有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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