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雾气袅袅，由于有精神力代替眼睛，瑟兰温的行为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具体来说就仿佛蝙蝠的声呐一般，在瑟兰温的脑海中构筑出一片仅有形状的图景。

瑟兰温洗完走出来时，差点被门口的尹默绊了一跤。

“你在门口做什么？”他觉得很不可思议。

“等您洗完。”尹默说道。

“.....倒也不必。”瑟兰温说道，他迅速确定了自己身上没什么露出来的地方后。“站起来。”

尹默依言站起来。

瑟兰温走到床边，看向他。

尹默思考了一下，试探性地走到他身边。

“坐下来。”瑟兰温说道。

尹默再坐下。

他这样一步一个指令，让瑟兰温不由得有了一种训犬的既视感。

.....咳咳。

这么说自己的雌君显然不太合适。

瑟兰温清了清嗓子，说道，“不要露出...”

“维持拟态，我知道的。”尹默说道。

“不错。”瑟兰温满意了，他伸出手，仔细地触摸尹默的脸。

在他的角度，他只是为了确认梦里的那个美貌雌虫是不是尹默而已，然而对尹默来说，这却是瑟兰温第一次主动触碰他。

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理由。

只是想触碰所以....？

尹默眨了眨眼睛，纵使汹涌的情感几乎要爆炸了，但是面上还是一派平静。

“您这是在....？”他问道。

“嗯，看看你是什么样子。”瑟兰温毫不在意地说道。

为了和梦境中的比对，他摸的很细致，从眉骨到山根，一寸一寸，逐渐勾画出了尹默的相貌。

然而哪怕用精神力勾勒出了更多的细节，还是没法确认。

“.......你到底长什么样？”瑟兰温无意识地喃喃道。

虽然没法确定地将梦中的雌虫和眼前的雌虫联系到一起，不过手底下的皮肤细腻光滑，富有弹性，手感是真的好，等他意识到的时候，这个抚摸早就变了味。

“.......雄主。”尹默偏过脸，蹭了蹭瑟兰温的手，他的声音变得慵懒而绵长，拖出一丝艳丽的痕迹。

“我忽然有点想吻你。”瑟兰温说道。

“您随时可以这么做。”尹默睁开水光潋滟的眼睛，轻声道。“您还可以摸摸我身上的其他地方，不止是脸。”

他将瑟兰温的手从脸上挪了下来，往下移去。

“等等.....”瑟兰温忽然感觉有点不妙。“我觉得有点不对。”

尹默着迷地看着瑟兰温，银白的发丝打着卷垂落在脸颊旁，暗红的眼眸一如既往的没有焦点，苍白的脸上仍旧浮现着狰狞的黑色花纹，然而此时，那苍白的脸颊上涌现出了一丝红晕，这个红晕和现在略显慌张无措的神情让他看上去纯洁而又鲜活。

多么美丽啊。

尹默眯着眼睛，喉间发出愉悦的低吟。

“雄主，婚书已签，您有权对我做任何事。”他说道。

“我以为你会讨厌这样的规定。”瑟兰温说道。

“如果对象不是您，我当然会讨厌。”尹默亲了亲他的耳垂，“如今即使感到您这样在我的体....”

瑟兰温快准狠的堵住了他的嘴，因为双手都在忙，所以他只能上口，这样还觉得不够，他又放出了信息素，试图让这只雌虫闭嘴，省的他说出更加不健康的内容。

尹默颤抖了一下，他的暴动之前都是被瑟兰温以精神力强行压制下来，如今乍然接触到这么多信息素，他的身体立刻便软了下来，将瑟兰温压在床上。

“抱抱我吧.....”尹默软着声音说道。“怎么样都可以.....”

瑟兰温倒吸了一口气。

眼睛看不见反而放大了其他感官。

“你....”他艰难地说道，“先从我身上下来。”

“哦，雄主想在上面。”尹默恍然地点点头，翻了个身。

“等下。”瑟兰温沉默了一瞬，说道，“请不要说的那么令人误会好吗？”

他拢好浴袍，强调道，“只是治疗。”

“是。”尹默从善如流地说道，“雄主只是担心我失控将房子毁了而已。”

“嗯，就是这样。”瑟兰温点点头，然后淡定地走进浴室，将门带上。

紧接着，一点红晕从脖子开始往上蔓延，他想捂住脸，却又被手上的气味噎了一下，立刻冲到洗手池洗手，期间因为太过慌张，还被水龙头碰了一下。

不检点。

洗完之后，瑟兰温又用凉水洗了把脸。

真是太不检点了。

“雄主，您需要毛巾吗？”尹默在外面问道。

“不需要。”瑟兰温立刻回道。

“好的。”尹默应了一声。

瑟兰温松了口气，忽然感到一阵晕眩。

糟糕，忘记还没吃早饭了。

他立刻准备转身开门，然而在晕眩的状态，他对精神力的操控也大为减弱，眼看就要撞到门上时——

他撞到尹默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