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费耳有着两位弟子。

不是在大学里接触到的学生，而是从小就跟在他身边看着长大的孩子。

他们也有着出色的天赋，当时的费耳几乎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两个弟子身上了。

弟子们也不负所望，一直在炼金术上努力钻研。他们是普世意义上的天才，虽然他们没有魔力。

或许是拥有的人总是不太会去注意已经拥有的东西。就像人们总是在不幸的时候才回想起曾经普通的日子，其实是幸福的。

在费耳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两个弟子似乎对自己没有魔力这件事陷入了奇怪的漩涡中。

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一种诡异的说法。

“跟有魔力的人用炼金术来交换身体，就可以拥有魔力了。”

费耳对此嗤之以鼻，他觉得正常人都不会认为这种说法是有效的。

但两个弟子可能魔怔了，他们开始暗地里练习着各种人体炼成，遭到他们毒手的尽是一些同辈的天才。

他们之间相处那么久，谁会想到自己的同学朋友会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或许是他们有意遮掩，也或许是他们的身份为此做了遮掩，再加上炼金术并不算太普及，调查失踪人员的时候一开始并没有想到会跟人体炼成有关。

警方的刑侦手段，面对炼金阵那无理的交换条件，很难查出被害人的什么痕迹。

总之，时隔一年之久。是费耳发现弟子的种种迹象不对劲，最后自己亲自作证协助警方逮捕了两个弟子。

对这样惨无人道的行为，最终当然是宣判了死刑。

费耳的消沉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他一直以来都很想知道，两个弟子究竟是为什么相信了那种鬼话，又是在什么地方学到了人体炼成。

白术得知这段往事也解开了自己的许多疑惑，比如为什么费耳之前对于有没有学生这件事是消极的态度。

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为他解惑。

“我当时就是一瞬间在脑子里出现了这个想法。我相信这是完全可行的，然后在没有其他解救办法的情况下，我就去试了。不过这也是第一次，让我有种魔力都被抽空了的感觉。”

要不怎么说之前那两个犯错的弟子是天才呢，他们那持续了一年之久的罪恶，竟然没有反噬到自己身上。

虽然大部分原因在于他们毫不犹豫的用被害人当做交换条件，但是还是有不小的几率会让他们本身付出代价。

这该说是运气伴着天分才让这份罪恶持续了这么久。

总之，白术这一次产生这样的念头是由于迫切。

那么之前的他们，是否也出于对魔力的极度迫切而从内心获得了灵感？

“那种感觉，我很难形容。就像是在我非常需要的时候，大脑里突然出现了一份特别详细的说明书。甚至不需要我去自己查看！内容自动钻进了我的大脑。而其来源，也让我非常熟悉又模糊。”

白术抱着头使劲的去回想当时的场景，那时候由于着急来不及仔细思考。但是现在她可以一遍又一遍的去捋清楚。

虽然很认真的去回想了，那源头分明就是很熟悉的，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呢？她应该知道的啊。

她只觉得自己就像被一团雾笼罩，只要挥开那层迷雾就能得知答案。但她就是无法抹除。

“别想了，我只要知道你对人体炼成本身没有想法就行。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你也别再去回想，就当没有发生过。”费耳出声打断了白术那痛苦的思索。

脑袋茫然从双手中抬起。

“师父不是特别想知道吗？你为这个事已经困扰很久了，我分明是知道源头的，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再给我一点时间！”

白术当然看得出来费耳因为之前的徒弟而颓废了很长时间，现在她掌握着那个答案，可以让长久苦痛的师父得到解答，但一时之间却不知道把答案放到哪里去了。

这让人非常沮丧。

“我多大个人了，已经不在意那么多年前发生的事了。只要你从此以后不再去触碰人体炼成这个禁忌，我好好培养你，你认真学。我就了无遗憾。”费耳看着自己的徒弟一心想为自己做点什么，他多大年龄了，还让小辈担心起自己来了。

光是有她这份心就足够了，他这么些年也接触了不少关于人体炼成，虽说明文禁止普罗大众进行人体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