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记忆体过载！"机器人突然发出电子音。林初夏还没反应过来，全息投影就从兽首眼中射出——2013年的新闻画面里，浑身插管的少年顾明远正被推进手术室，标题是"天才少年命悬一线，神秘供体延续生命"。

"关掉！"顾明远暴喝，假发随着动作甩进青铜觥。酒器突然嗡鸣，液体沸腾般翻滚，将假发腐蚀出365个规整的圆孔。每个孔洞边缘都浮现荧光编码，拼成"每天多活1小时"的甲骨文。

林初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扯过检测报告对着灯光，发现血渍渗透的背面印着父亲的字迹："CX计划第47次实验记录"。当机器人撞翻熏香炉时，灰烬中显出一张泛黄的骨髓配型单，供体栏赫然是她的名字。

古董店突然断电。黑暗中，顾明远的电子屏在鼎腹幽幽发亮，剩余寿命的数字随着机器人碰撞声递减。林初夏摸到他冰凉的手腕，留置针的胶布下，脉搏跳动频率与机器人播放的《小苹果》鼓点完美同步。

"这是最后的..."顾明远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生日礼物..."

暴雨击穿彩绘玻璃的刹那，林初夏看见检测报告在雨水中显影——父亲在车祸现场最后的手势，正指向少年顾明远藏身的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