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的鼻尖撞上冰柜玻璃时，哈出的白雾在冷气中凝成问号。眼前整整齐齐码着的不是她预想中的明清瓷器，而是泛着蓝光的药剂袋，标签上"卡铂注射液"的字样刺得视网膜生疼。更惊悚的是最下层那排贴着"C.X专属"标签的血袋，保质期栏赫然印着"至死不渝"。

"顾明远你..."质问被身后突然响起的《奥特曼主题曲》打断。她转身时差点撞翻灶台上的砂锅，沸腾的汤水溅出，在"癌细胞歼灭者"的馄饨包装袋上烫出个骷髅笑脸。

"怪兽受死吧！"戴着奥特曼面具的顾明远从屏风后冲出，右手举着输液架当光剑，左手还拎着袋吊瓶，"这是M78星云最新疗法！"他的病号服下摆塞进西装裤，露出腰间别着的胰岛素泵，透明软管随动作甩出荧蓝弧光。

林初夏的视线被墙上挂图吸引——本该是人体解剖图的位置，赫然是青铜器结构剖面。心脏位置标着"饕餮纹核心反应堆"，大肠区域注释"范铸法冷却管道"。最离谱的是头颅处贴着她的证件照，备注写着"CX系统总控中心"。

"顾总改行当赛博郎中？"她戳了戳砂锅里漂浮的馄饨，皮薄得能看见里面包着的胶囊药片，"还是说这是您研发的长生不老药？"

奥特曼面具的眼灯突然闪烁："错！这是光之国特供..."顾明远突然卡壳，面具下传来闷闷的咳嗽声。当他掀开面具换气时，林初夏看见他嘴角未擦净的血渍，在奥特曼LED眼灯的蓝光中泛着妖异的紫。

灶台上的计时器突然尖叫，顾明远以特摄片英雄变身的姿势扑向冰柜。林初夏趁机掀开砂锅盖，沸腾的汤水里除了馄饨，还煮着CT胶片和心电图纸。她捞起片馄饨皮对着灯光，半透明的面皮上竟印着"C.X-20130715"的水印。

"那是用《兰亭序》残卷做的馄饨皮！"顾明远抱着药剂袋滑跪过来，输液架在地上划出火星，"吃了能获得王羲之的..."他突然噎住，喉结处鼓起诡异的包块，随着吞咽动作在皮下滚动。

林初夏的筷子尖停在半空。馄饨馅里露出的半片药片上，熟悉的橙黄色让她想起上周的"跳跳糖事件"。她突然用筷子夹起顾明远的下巴："张嘴。"

"啊——"男人条件反射地张嘴，露出舌下含着的微型通讯器。林初夏眼疾手快夺过，液晶屏上跳动的正是她此刻的心率数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