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带着颤。“你喝醉了。”
程南再次抱住她,在她耳边轻轻说“是。”
陆思尔不知道怎么就发展成现在这副局面,她把程南安顿在客房,自己在客厅喝完了那杯酒。
她抓了抓头发,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和烟。
落地窗前,尼古丁短暂地麻痹神经,缭绕的烟雾模糊了她的脸。
陆思尔这一晚上都没睡好,早上也醒的很早。她早上才看见余江晚昨晚给她发的消息。
余江晚:尔尔不要生气了,我真的没有故意瞒你。
陆思尔:怎么现在才知道给我发消息。
陆思尔刚发过去,余江晚的电话就立马打了过来。
“我知道你这两天很忙所以没敢打扰你。”余江晚在那头小心翼翼地说。
陆思尔“哼”了一声。“你少来。”
余江晚:“别生我气了呗。”
陆思尔下楼发现程南好像还没起,她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继续和余江晚打电话。
陆思尔:“没生你气。”
那头试探性的问:“那那个...你们两个...”
陆思尔看她支支吾吾的,直接打断她:“你说,要不我重新追他怎么样?”
余江晚那边显然是愣住了,半天也没声音。
陆思尔看了眼手机,确定还在保持通话中。“喂?喂?怎么不说话啊?”
余江晚:“你认真的?”
陆思尔:“当然了啊,不是你还帮我让我俩变成邻居了,不就是为了让我近水楼台吗。”
“...”
余江晚过了几秒才说:“确实,我只是没想到你心态转变这么快。”
陆思尔:“可是我总觉得我们之间还是有隔阂,毕竟当初...”
当初是她不辞而别。
余江晚:“当初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好吗,那种情况你有的选吗?”
这个时候程南从客房推门出来,陆思尔闻声望向那边,两人视线相撞。
一瞬间,昨晚上的回忆又涌了上来。
陆思尔觉得脸颊发热。
余江晚还在电话那头滔滔不绝。“你们俩高中实在太可惜了,要不是因为...哎算了不提这些事了,要我说你们早该修成正果了...”
陆思尔根本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了,程南看向她,随后朝她这边走过来。
越来越近,直到弯腰离她咫尺之遥。
这个距离仿佛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和温度...
陆思尔长长的睫毛如同蝉翼般轻颤,她又想到昨晚上那个吻,湿润,缠绵...
程南把手伸到她身后...
陆思尔几乎要把眼睛闭上了。
“嘀嘀嘀——”
此时,突然响起了“滴滴”的警报声。
陆思尔听见声音猛的侧过头,程南只是从她身后把自己的外套拿出来。
余江晚一直在那头叫她的名字。“喂?你听没听我说话啊。”
“听...听见了。”陆思尔赶紧回应她。其实根本没听见,不知道余江晚刚刚都说了什么,应该也是些没用的话。
她看向自己的手环,是心率过快的警报,还在一直响个不停,十分刺耳。
余江晚自然也察觉到了。“什么声音?”
陆思尔把手环摘下觉得此刻它像个烫手山芋,左顾右盼显得手足无措。最后把它随手扔在沙发上,起身走向窗边。
陆思尔有点心虚地说:“没什么。”
“我怎么好像听见滴滴滴的声音。”
陆思尔心想这耳朵还真是够好使的。
“不会是你的手环吧。”
不是吧,医生都这么敏锐的吗。
陆思尔:“没有,你听错了。”
余江晚半信半疑,过了一会儿才说话。“你要是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陆思尔胡乱应着她:“哎呀知道了,真的没事。”
余江晚:“那行吧,先不跟你说了,挂了啊。”
“好,拜拜。”
陆思尔挂断电话长舒一口气,回头看见程南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他神色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手里还拿着那个刚刚被她扔在沙发上的手环。他的外套放在一边也并没有穿,不知道刚刚为什么要在她打电话的时候拿那个外套。
程南明知故问道:“怎么摘了?”他看着手环继续说:“这上面显示...心率过高。”
陆思尔没接他的话。
她自己不知道心率过高吗,刚刚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她顿了一下,试探性地问他:“你还记得自己昨天喝醉干了什么吗?”
程南神色自然。“你说哪部分?”
这是什么反应,是不记得了吗。陆思尔想问他是不是也会大晚上跑到别人家去亲别人。
她拉下脸,走过去夺过自己的手环,语气冷冷地说:“不知道,不记得算了。”
程南正欲说什么,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陆思尔,随后接起电话。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陆思尔只听见程南说:“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程南拿起外套,跟她说:“等我回来再说。”
看样子是有急事,陆思尔点点头送他到门口。
程南站在门口又回过头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陆思尔笑了笑,冲他摆摆手。“我等你回来。”
程南“嗯”了一声,这才离开。
陆思尔关上门长叹一口气,她回到客厅,瘫在沙发上觉得脑子里乱乱的。过了不知道多久,她拿起手机点开一条微信。
妈:今晚记得回来吃饭,我叫司机去接你。
陆思尔回了个好,就关掉了手机。
陆思尔换了身衣服,进了画室。她在画室待了很久,直到感觉昏昏沉沉。
她走到画室中一幅被白布蒙住的画前。掀开白布,画中是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气质清冷,姿容胜雪。
这幅画,是她没来得及送出去的礼物。
思绪流转,一切回到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