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驰又让人给抬下去了。
张士霄靠着门框嗑瓜子:“真能耐,一天抬八回,猪都没你这待遇。”
“谁让你在这嗑瓜子儿的?挡路还污染,无菌知道吗?过来给他挪床上去!”
张士霄挨了护士的呲,屁颠屁颠跑过去,把闫驰往床上挪。
闫驰趴在床上耸腰,问医生:“真没伤着我的筋吧?我怎么感觉腿这么软呢?耽不耽误我娶媳妇儿?”
医生忙着处理他崩开的伤口,头也不抬的说:“放心吧,离筋远着呢,不过你要再这么上蹿下跳的乱跑,伤口一直长不好,感染了乐子可就大了。”
“怎么着?”闫驰问。
“搞不好就是下肢瘫痪,还娶媳妇,走路都费劲。”医生吓唬他,实在没见过这么不消停的病人。
那不行,不走路可以,不娶媳妇不行,他媳妇那么好看。
“不跑了,好好治疗。”闫驰说。
退休返聘的老专家处理完伤口,在他弹性十足的屁股蛋子上拍了一把:“趴着吧,幸福会有的,媳妇也会有的。”
为了守住幸福,闫驰安稳的趴到了后半夜,黎明之前实在趴不住了,左摇右摆的膈应,膈应了十来分钟,他觉得不能自己一个人难受,抻着脖子把不远处陪床的张士霄喊醒了。
“咋了?要尿尿?”张士霄迷迷糊糊起来,跌跌撞撞下床。
“不尿,你躺着,咱俩聊会天儿”。闫驰说。
张士霄屁股一歪又躺了回去:“你有病。”
“给我整点药。”闫驰说。
回应他的只有张士霄均匀的呼噜声。
“海驰楼至尊年卡一张,负三到顶层肆意消费……”
“什么药,我这就去把医生薅起来给您开!”张士霄翻了个身,目光炯炯的看着闫驰的方向,不困了。
“就那个祛疤的,口红一样,薄荷味,一拧就出来了的那个。”
张士霄想起来了,他前女友被人开瓢时涂的那个。
“你不是说那是三无产品吗,会涂死人的。”
“季卡。”闫驰言简意赅。
“那东西不好弄啊,那是人家她医科院博士的爸自己研究出来给闺女用的,世面儿上根本买不着!”
“那你找他闺女要去。”闫驰强人所难。
“我凭什么跟人闺女要,我们都分手半年了,我就是一传说中坟头草都两米高的前任,我怎么要?”
“怎么就不能要了,我也是前任啊,别说坟头草了,我再投胎都能上小学了,这不也死乞白赖给人找呢吗,你想想办法。”闫驰循循善诱。
“整不了。”张士霄翻了回去,留给闫驰一个后脑勺。
“月卡,一张也就六位数……”
“这不是钱的事儿!”张士霄又翻回来,擀面条似的。
“季卡。”那就是钱还不够多。
“事关尊严……”
“年卡。”又涨回去了。
“天亮我就给人打电话。”张士霄说。
闫驰又趴了回去,两个回合就搞定了,没劲。
第二天,李老师带来了她自己做的营养餐,用两个旧饭盒装着,盖子上一个印着酸奶,一个印着酱油。
“你跟陈誉的一样,他吃的清淡你多担待,不过你是外伤需要补,所以你多了份排骨汤。”李老师把排骨汤拿出来,给闫驰倒进碗里。
“嗯!香!”闫驰深深吸了一口香气:“跟我妈做的一样!”
“就是你妈做的,让我给捎过来。”李老师说:“这么多你吃的完吗,我给陈誉分一点,你不介意吧?”
闫驰愣怔的点头,不介意是不介意,就是感觉哪里怪怪的。
过了一天,李老师又来送饭,闫驰已经可以下地活动了,但范围仅限自己房间。
李老师惊讶的说:“呦!闫驰站起来啦!这么高,还真是咱们胡同的打枣杆子,又强壮恢复的又好!”
闫驰扶着墙转悠:“嘿嘿,打小儿体质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