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姝眼睛蓦地一睁,上下看了两边锦鸡公子,越看越觉得他有病:“不要。”
“为什么?你我门当户对身家相配,不要觉得你是旁支就如何,我也并非家中长子,不需要娶个太尊贵的,你这样的就刚刚好。而且我看得出来,你喜欢玩,不如嫁给我,我俩以后天天玩儿!”
洛玉璋越想越觉得可行,与其找个贤良淑德天天规劝自己读书的,不如找个会装会玩的!
“我不喜欢你。”阿姝直言。
洛玉璋不信,站起来一甩折扇,扇得那叫一个气宇轩昂:“你再看看,本公子如此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又风趣幽默,你真不喜欢?”
阿姝果断摇头,眼神无欲无求。
洛玉璋嘶声:“我这样的你都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喜欢……”阿姝脑中浮现某个身影,她微微出神,眨了下眼:“算了。”
她好像失了兴致,从假山出来站起来便想走。
洛玉璋叫住她:“你去哪儿去?”
“如厕。”
某个男子轻快的脚步声出现在身后两步,阿姝惊讶转头:“如厕你都要跟来?”
也太不要脸了吧?
洛玉璋咳嗽两声:“这不是还没到吗,我跟你说两句话都不行。”
他看着她,故作郑重明察秋毫:“你肯定有喜欢的人了。”
阿姝没理他。
洛玉璋自顾自饶有兴趣地分析道:“让我猜猜,你有喜欢的人却还如此无聊忧郁的状态,要么他无法满足你无法让你开心,要么就是你喜欢他他不喜欢你!”
阿姝脚步蓦地微顿,缓缓转头凝视他,想了想,还是忍下踢死他的冲动。加快步子往前走去。
洛玉璋却像越来越得到趣味似的,像只兴奋的狗追过来:“你刚才是不是想打我?”
“没有。”
“肯定有!没关系,你打吧,我还没跟小女娘打过架呢。”
神经病啊!
阿姝原本只想拿“如厕”这个借口搪塞他,现在为了甩开他不得不真去往茅房。洛玉璋再调皮无礼也不会真跟去,远远地在院外候着。
阿姝一进去就找小道溜了,这才甩脱某个狗皮膏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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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一场寿宴办得热闹隆重顺利完成,散时老夫人眼角还带着热闹喜庆被人祝寿的余热,她便带着这点残留的笑意处置了不知轻重的怡小姐。
至于林挽姝?
她倒有心想罚,林挽姝绣完了那副百寿图倒让她十分惊讶,本以为林挽姝的性子是绝不耐烦绣这个的。
看在她真加紧赶工绣完的份上,加之她的身份以及大夫人。让她这次辛苦吃了教训便算了。
夜晚阿姝回到院中骗了丫鬟睡下,一个人又偷偷跑到院外,用暗语招来谢长殷在林府的人。
还是那名小厮,小厮以为她又要刀抹脖子威胁要见人,神色十分戒备,焊牢了接下来即将守卫的城墙。而林阿姝劈头盖脸一句却是出乎他的意料:
“那幅百寿图怎么回事?又是谢长殷帮忙的?”
“我要他帮了吗!”
“他说不喜欢我要远离我,现在三番五次帮我,又给我带喜欢吃的又帮我完成绣品是几个意思!”
“我受不受罚和他有什么关系!就算偿还恩情也差不了多吧,这样藕断丝连算几个意思!”
“你去将我今晚的话带给他,你问问他,他是怎么想的!”
阿姝气势十足地咆哮完,留下一脸呆愣的小厮,转头回了院子。
夜里一灯如豆,阿姝点亮绣架旁边一盏烛台,绣架上的布帛当然已经空了,残余的绣线卷大小不一,不是她曾绣过的厚度,他为防落人口实,绣线也处理了。
阿姝轻轻叹出一口气。想起白日洛玉璋对她说的。
“我说你这样是追不到人的,你要不求求我,以我带兄弟抱得美人归的经验也许可以帮你哦~”
阿姝当时只当树上知了在叫,没理。
洛玉璋又讲了一通追人的歪理,当然大部分是所谓追女孩子的,但他的言论是:万变不离其宗,男女皆通用。
阿姝给了一个看智障的眼神,并且表示如果他用那些方法追她,她会宁愿到海里生活都不愿看见他。
洛玉璋神情些许挫败,不过又讲了一个方法,让阿姝神情微动,洛玉璋一见她这样就知可能有戏,大力撺掇她,阿姝犹豫。
犹豫到了现在,她看着灯下剩余的几卷丝线……要不要再试试呢?
反正如果不是谢长殷,其他人也都随便,她是喜欢谢长殷,但又不是为了谢长殷就寻死觅活此生非君不嫁。
那就最后一次了。她定定看着丝线。
谢长殷,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再放手,那我就和洛玉璋试试。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