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隐觉得奇怪,“你一个魇妖要我的发带做什么?”
贺府公子俊秀的脸上出现了裂痕,属于白鹤眠的五官逐渐扭曲,活似被揉搓的面团。
白隐解释道:“你本体不是光秃秃的没有头发吗?”
“闭嘴!”魇妖再也为装不下去,黑烟彻底吞噬面前的美男,一个小毛球凶神恶煞地说,“你才是秃子呢!这次算你聪明,下回咱们等着,哼!”
眼看自己已经被识破,魇妖慌忙逃走。
白隐觉得甚是奇怪,它不是被师尊制服了吗,怎么又跑出来了。他揪住魇妖的尾巴,“等等,你怎么跑出来的?”
“有些人道心不坚,哪怪得了我?”魇妖不耐烦地甩开他。
白隐皱起眉,这魇妖真是张口就来。
师尊已至大乘,是千年前神魔大战的功臣,怎么会道心不坚。
“殿下。”
一道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他转头看去,赫然是白鹤眠,白隐虽不是特别喜欢他,但在诡谲重生的秘境中看到熟人,莫名心安。
“你怎么还在这里?”白鹤眠方才似乎去斩杀了妖兽,左袖上些许血迹,他今日着的文武袖,结识有力的线条在阳光下泛着金光,那一点血迹随着阳光消逝。
若说谁最似流水,那必定是白鹤眠,温柔时是潺潺清流,出芒时又如冰河,任他千般变化,不染尘埃。
应是白隐的目光停在那血迹上太久了,白鹤眠多说了一句,“回头发现你不在了,分了点心,让那妖兽的血溅上来了。”
白隐脸有些热,眼睛在对方身上打了个转,终究什么也没说。
白鹤眠似有所觉,微微笑道:“身上 倒是没有伤到。”
“谁问你了。”白隐皱眉,他别过脸,手心都冒起热汗,被太阳炙烤的脸更显红润。
“你将仙草放进储物袋中。”
白鹤眠手掌上浮着一株仙草,白隐学艺不精,尚不懂这枚仙草的叫什么,却也知仙草有品阶之分,白鹤眠手中这株仙草叶尖呈银色,最次也是中品。
弟子们在秘境中各凭本事获取宝物,两手空空出去终归不太好看,白隐抿抿唇,将仙草纳入储物袋。
“殿下还需在修炼上用点心,毕竟您代表着白狐一族的颜面,届时考核不通过被遣送回族,有失白狐一族的颜面。”
“什么?”白隐慌了神,“还有考核?”
白鹤眠身量高,五官线条清晰锋利犹如宣判刑罚的天神,只一句话就能将人堕入地狱。
留在秘境里的时间尚多,白隐决定再去采些仙草,太厉害的妖兽他怕打不过,就问了下白鹤眠之前取仙草的地方。
那妖兽被白鹤眠打伤,应该很容易就能制服,白隐打算去那摘仙草,他不想出秘境的时候太丢人。
白鹤眠躺在古海棠树下假寐,片片海棠花瓣落在他的黑发上,如同凤鸟的羽翼,白隐看看他,将自己沾泥的鞋尖往衣摆里藏,握紧佩剑打算去摘仙草。
背后有花瓣簌簌落下的声音,白隐回头,见白鹤眠起身跟在他后面,“我自己去就行了。”这句话说的底气不足,甚至停下来等对方。
眼前的蜻蜓停在花朵上又飞走,一声叹息传来。
“还是我同您一起去,前两日,白狐王还来信,嘱咐我看好您。”
“父王他给你写信了?”白隐入门后就没收到过家人的信,他心里被刺了下,转而又想父王还是关心他的,继续问道,“他可还有说什么?”
白鹤眠语气冷酷,“若是修炼不佳不如主动回族关禁闭去,连基础术法都不会的孩子,他拿不出手。”
白隐如坠冰窟,面对白鹤眠的帮扶他一时接受不了,抛下句“我自己就行”扭头就跑了。
秘境中并不如外面风朗气清,风雨雷电随时降临,冰冷的寒风穿透白隐的五脏六腑,他跌跌撞撞的跌倒在地,距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也许是那些话刺激到他,亦或许是寒风把他冻糊涂了,他双手捏诀,颤巍巍踩上佩剑。
离地不过一尺,他紧张得发抖,控制着佩剑往上升,佩剑也很听话,稳稳飞至上空。
白隐呼出一口长气。
御剑也不是很难嘛。
突然,狂风袭来,白隐一个哆嗦滑倒,左脚踏空,紧要关头,他死死抱住剑身,佩剑似乎有点找不准方向了,随着狂风肆意舞动,白隐半个身子都要掉下去。
“停停停!”
剑身拽着白隐朝地面坠去,白隐吓得半死,以为自己要摔成肉饼时,却被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托住,接着,滑落在地。
他整个人都吓懵了,呆呆地睁开眼,与无鼻三头的妖兽对上眼,慌忙想去取佩剑,却已经被妖兽抓住,血盆大口即将要把他吞没时,一声中气十足的“破”劈开妖兽的身体,在惨叫声中白隐看到一双龙睛凤目。
灼苍?
灼苍并非一人前来,他身旁那人语气怪异,“二哥身手不凡,看来没白给晏清掌门当妖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