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白隐恍然大悟,原来画中那些粉色是海棠花,“我还挺喜欢海棠的,热烈温柔。”
白鹤眠呼吸好像滞了下,声音很轻,“有人也这么说过……殿下可知在千年海棠下可汲取天下灵气?”
白隐显然不知道,“还有这种说法?若这棵树是千年海棠就好了。”
白鹤眠将他牵到树下,白隐脸侧被飘落的花瓣吻过,听到白鹤眠说:“殿下不试试又怎么知道?纵然得不到灵气,在海棠树下小憩一会儿,也不失为一庄雅事。”
白隐没读过多少书,常常在其他人谈诗诵赋时感到自卑,他也想做一件雅事。
他盘腿打坐,感觉身体没有任何变化,正要放弃时,白鹤眠提醒他,“从海棠花树中汲取灵气需要靠着树干坐,在意识不清醒时灵气最容易潜入身体内。”
“那我岂不会睡过去?”白隐从未见过这样的方法,但既然白鹤眠开口教他,他还是照做了。
清风拂面,花香淡淡萦绕身侧,白隐脑袋止不住的昏沉,迷迷糊糊,他感觉唇上有冰凉的触感,一下又一下。
蛇?!
他猛地往嘴上抓去,抓到的却是一只手腕,他扯下丝料,白鹤眠单膝跪在他身前,被他抓住的那只手沾取了一抹红色,白隐惊魂未定,“你要干嘛。”
“殿下,你喜欢那胭脂。”
不提还好,一提白隐就没好气,“喜欢又怎样,我又没有。”
白鹤眠摇摇右手中的胭脂盒,“我帮你涂。”
白隐舌尖舔了舔下唇,甜甜的,是那个味道,他好奇道:“你不是挺宝贝这玩意儿的,怎么突然想到给我涂了?”
白鹤眠盖好胭脂,闻言淡淡一笑,“你喜欢。”
白隐抿唇,将丝料覆在眼睛上接着汲取灵气,画外正是深夜,白隐抵不住困意,沉沉睡去,等他再次醒来时,没听到四周有人声,害怕白鹤眠提前走了。
他赶紧将丝料摘下来,对上正在收画卷的白鹤眠,白鹤眠似乎没想到他这么快醒,手上的动作有些慌乱,但很快就变得从容。
“就醒了?”
白隐揉着眼睛,慢吞吞走过来,“你还画了画,什么样的?”白鹤眠手快,他只看到画的一角有海棠花。
他转头,被眼前的场景美到失语。
无数瓣海棠花如海浪般飘下,粉粉地落在各处,清风一吹,海棠花飞向清溪,随水飘零,凄美艳丽。
难怪白鹤眠会画。
白隐感慨:“若是能一直待在这儿就好了。”他转头问白鹤眠,“古寺呢?”
“殿下想看?”白鹤眠没想到他挺执着古寺,索性教他如何御风飞行,让白隐尝试着飞到粗壮的树枝上。
白鹤眠是个好老师,对待笨学生颇有耐心,几次示范后白隐终于懂了个大概,小心翼翼地飞上树枝,他有些恐高,但第一次凭借自己坐上树枝,喜悦盖过了恐惧,兴奋地对白鹤眠说:“我好像会了。”
极目远眺,古寺伫立在山野中,袅袅炊烟升起,也不知道有几个和尚住在里面。他眯起眼想去找古寺里的人,却意外发现有一群穿者黑色衣袍的人虎视眈眈地望向白鹤眠,那群人手里的刀寒气逼人。
白隐直觉不对,刚想叫白鹤眠,但那群人已经发现了他,青光劈来,树干裂成两节,他没有任何防备就掉下去,以为自己要摔断腿时,身体被强有力的手臂抱住。
白鹤眠将他扶稳,目光凌厉,望向来势汹汹的黑衣人。
几个黑衣人握刀砍来,他们貌似不是凡人,刀上蓝色火焰,稍微靠近一点就感觉烧心得疼,皮肤也会被刺破,爆出血珠。
白鹤眠身形敏捷,不让黑衣人近身,白隐躲在角落,紧张地看他一起一落,当刀锋堪堪擦过白鹤眠手侧时,白隐惊呼出声,黑衣人注意到没什么法术的白隐,有两个黑衣人冲着白隐而来。
白隐前后的生路都被他们堵住,大刀要砍到他身上时,一股强有力的风将黑衣人砸向山石,鲜血染红海棠花。
其余黑衣人见状,对视一眼,纷纷扑向白隐,白鹤眠既要保护白隐,又要提防暗器,防不胜防,大手臂很快就被砍出了条口子。
白鹤眠面色一沉,唤出揽霜寒,利剑裹挟着几道带有杀气的风刺向黑衣人,几声惨叫过后,黑衣人跪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站起来,黄色的浊风将他们卷向空中。
白隐见白鹤眠朝他使了个眼色,立刻跟着白鹤眠往山林深处跑。
白鹤眠身高腿长,平时走路都比白隐快一些,更别提逃命,白隐为了跟上他跑得很急,鞋子都掉了一只。山林石子多,他足底很快就被划伤。
忽地,白鹤眠停下,回身捂住他的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