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敢停留,拜完白鹤眠就赶紧跑了,会喷火的饮朱鸟看上去极其可怕。
饮朱鸟喷出一口青火,驯兽师烧成火团,不多时就没气了。
白隐目睹饮朱鸟杀人,手心出汗,饮朱鸟却好似感应到他的惧意,凌空飞来,尖长的鸟喙戳入窗,白隐霎时脸色苍白。
饮朱鸟“吱”一声冲白隐叫,叫声很绵软,白光闪过,缩成山鸡大小的模样,脑袋刚要蹭到白隐的手背,就被白鹤眠收走。
窗口的白羽悠悠飘走,白鹤眠问白隐,“殿下,我多久没有给你灵力了?”
白隐思索,“约莫……半个月?”
白鹤眠斜靠在座位上,左手点点自己身侧,“殿下,过来。”
白隐莫名紧张,局促地坐在他旁边,带着凉意的手覆在他后脖颈,这是个绝对侵占的姿势,白隐不安地攥紧衣裳。
一股熟悉的清流淌进体内,白隐接收灵力久了,对于灵力的多少也能分辨出个大概。
由于外来的灵力太多,白隐有点晕,眼皮都快睁不开:“白鹤眠,你是不是给多了?”
“殿下不喜欢吗?”
“不是。”白隐感觉有哪不对劲,但他也说不上来,细细想来,似乎从饮朱鸟靠过来时,白鹤眠就覆上了层冷色。
他体内有团火在烧,胸口像要被烧化了,有什么东西要破皮而出。白隐满头大汗,脸颊烫得不可思议,周围没有其他可以依靠的东西,他只能难受地抓住白鹤眠的胳膊。
白鹤眠将手放在白隐胸口,“你的内丹在凝结。”
内丹?
白隐记得教习师傅无数次提起过“内丹”,他迟迟无法突破练气,甚至连第一层都无法修好,就是因为无法练出内丹。
白隐感觉身上被火烧,手无意识地拉开衣领,抬头时不知自己已是泪眼,偏浅的瞳色在水光的映衬下更显可怜。
“我会死吗?”
白鹤眠挪开视线,“不会。”
外间的谈话声随着帘开而传进来,小二捧着盛放乞巧节彩绳的托盘进来,“客官,此乃小店……”随着白隐一声轻吟,托盘应声掉下,小二痴痴望过去。
有人?
白隐勉强睁开眼,一张薄毯飞快盖在他身上,他听见一声利落的“出去”。
帘子合上,隔开外间的嘈杂声,白隐的呼吸逐渐平稳,胸口的滚烫也化作绵绵暖意,他意识清醒,才发现自己躺在白鹤眠腿上,将薄毯一掀,白鹤眠正摩挲那块玉佩,不知在想什么。
“我真有自己的内丹了?”白隐压抑着喜悦。
“对,你还突破了境界,已至筑基。”
筑基?
那我不但能炼丹炼器,还能像师兄他们一样御剑飞行了?!
白隐兴奋地坐不住,眼睛亮得要命,他问白鹤眠,“我能看看自己的内丹吗?”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没有实感,他得看一眼才能确定这是真的。
“稍等。”白鹤眠用丝帕擦拭玉佩,玉佩被陈列在推车上,难免有灰尘,缝隙里的最难擦。
“你不是会法术吗?”白隐疑惑道。
白鹤眠充耳不闻,一点点擦拭灰尘,那幽深的双眸中有几分执念与温柔。
白鹤眠心急,糯着声音说:“白鹤眠,你待会儿擦嘛。”
白鹤眠眼皮也不抬。
“主人……”
白隐像小狐狸一样趴在他腿旁,两只手拉着他的衣裳,白鹤眠将腿轻移,拒绝了白隐的请求。
白隐抿唇,眼睛望向别处,“阿眠。”
白鹤眠顿住,而后皱眉,“谁教你这么叫的?”
白隐呆住,“我……不是别人教的。”
“以后不用这么叫我的,殿下。”白鹤眠语气稍缓,他将手虚放在白隐胸前,一颗闪着白光的内丹显现。
白隐看到内丹也不见喜色,内丹停留一瞬,害羞似的躲进他体内。
“白鹤眠,为什么你这次给我这么多灵力?”
白鹤眠没想到他会问,眼睛微眯,“宗门人多口杂,总不能让他族看不起白狐族。”
他这是嫌弃我无能?
难怪他不让我叫“阿眠”。
白隐突然觉得那块玉佩也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