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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像受惊的雪兔般四散逃开,有个最小的在慌乱中撞到魈的袍角,立刻吓得僵在原地。魈轻轻挥手示意他离开,目光始终锁定那个慢慢站起来的歌者。
"初次见面~"对方行了个花哨的鞠躬礼,发辫垂下来扫过冰面,"我是温迪,被您家暴风雪扣留的可怜吟游诗人。"
魈的视线扫过他腰间鼓囊囊的酒囊,袖口磨损的金线,最后停在那双毫不避让的绿眼睛上。太亮了,像是把雪国百年不遇的极光都浓缩在了两汪泉眼里。
"神庙内禁止娱乐活动。"魈的指尖凝结出三枚冰刃,"尤其是异教乐器。"
温迪却突然凑近,发梢的铃铛清脆一响:"您睫毛上结霜的样子真好看。"他伸手似乎想触碰魈的脸,又在冰刃逼近时灵活地后跳,"别紧张嘛~我刚学会首雪国童谣,要不要听听看?"
魈的惩戒咒语冻在舌尖。这个陌生人靠近的瞬间,他袖中的灼痕突然冷却,仿佛被春风拂过的雪原。而此刻对方哼起的小调,赫然是他五岁被选为祭司那晚,母亲在雪地里追着马车唱的最后一句挽歌。
冰刃在空气中碎裂成星尘。
"你从哪里听来的?"魈听见自己的声音出现裂痕。
温迪的琴弓在弦上悬停:"嗯...大概是从您眼睛里?"他歪头时铃铛又响,"音乐家总能听见人心里的歌——虽然您的心里,现在全是冰裂的声音呢。"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魈下意识挥袖筑起冰雾屏障,等首席长老的身影消失后,才发现温迪正盯着自己流血的手掌——过度使用神力让旧伤崩裂了。
"看来..."吟游诗人用琴布裹住魈的手腕,动作轻得像对待新雪,"大祭司也需要听些解冻的歌谣啊。"
魈猛地抽回手。但那一瞬的温暖已经渗入血管,让他想起自己原来也是有体温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