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若睨了眼还蒙在鼓里的贺明庭,揉了揉眉心,“我打算尽快为两个孩子完婚,你觉得如何?”
贺明庭对此并无意见,一切都随自家夫郎做主,只是还是有些不解,夏清若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我都依你,只是你之前不是打算来年开春的吗?怎么突然改了主意。”
“昨夜,两个孩子——已经成事,这事便不好再拖……”夏清若解释道,可还没等他话说完,贺明庭却听出他话中意思却是勃然大怒。
“我说你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这小畜生,竟敢背着我们欺负墨儿,看我不好好教训她一顿。”感情弄了半天她这顿好骂是替那小兔崽子背了锅。
“哎!你别……” 贺明庭怒气冲冲的就要去找宁湛算账,夏清若连忙去拉,却没拉住。
贺明庭将拦着她的郎君推回屋,沉着脸就去找那小兔崽子。她就说自家郎君性子最是平和,就算有时生点小气最多就是给她点冷脸,从来没朝自己动过手,原来事情都出在这臭丫头身上。
随手抽出她挂在屋里的黑尺,大步朝前厅而去。
此时天以擦黑,宁湛还是远远就瞧见了脸色阴沉的贺明庭,手中那黑的发亮的戒尺卡看得她心惊胆战。那敢逗留,借着夜色一溜烟的跑出家门。
贺明庭看她要跑,在身后喝道:“兔崽子,你给我站住。”
杀人的武器都拿出来了,她要不跑焉有命在!
夏清若追出房门就见姨侄俩一前一后跑了出,眨眼的功夫没了人影,一时愁的直叹气。
这人怎么气的比他还厉害!待会别在打孩子吧!
两人你追我赶的打了半响,好在现在已经入夜大街上没人,不然她这个鼎元楼的东家可就丢人丢大发。
宁湛一边跑一边解释,但贺明庭正在气头上就是要教训她,要不是腰上有伤,她定要打死这个兔崽子。
就在俩人打的热闹,冷不丁身后传来一声戏谑的笑声。
“闹完了吗?你们倒有闲情逸致。”
白谷抱着剑从夜色中走了过来。
再看宁湛瞬间警惕起来的神色,轻轻扬起唇角,轻笑一声,“和你明姨在外两年,看见我都不会喊人了吗?”
宁湛抿唇,敛去眼底的防备,规矩行礼,“阿湛见过谷姨。”
“嗯。“白谷轻颔首,侧首看向贺明庭,“人已经按你要求解决了,现在你可以跟我回去了。”
“不行,明姨已经不是风雨楼的人,你不能带她走。”如果说是因为帮忙救了墨儿就想要挟明姨可不行,那是她的夫郎她负责,明姨为了离开那个地方,宁愿废了一身功力也在所不惜,如何也不能再回去。
“小崽子,这可由不得你。”白谷眉眼冷然,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不连你一起带走,已经是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了。”
“你们为什么这般逼迫,明姨已经按着楼规脱离风雨楼,师祖都同意的。”宁湛咬牙道。
“一入风雨楼,一生飘摇人。阿湛,你忘了吗?”白谷幽幽叹息,“身处漩涡之中,没有人能全身而退。。”
“对于我们这种人,能有两年自由的日子,已经是老天恩惠了。”
“不行,明姨不能让你带走。”宁湛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我念你年纪小牵扯不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与你留一份安稳,别再得寸进尺。”白谷最后一点耐心也即将耗尽。
“不然你跟我回去也行。”
此话一出,宁湛愣了下,按说能力,她一个在明姨庇护下长大毫无实权的人,显然是明姨这个曾经掌一阁暗网的的长老更有价值,脑中顿时闪过一抹灵光,随即开口追问。
“你不是受楼中之命来的,你……”
“好了,阿湛,这事你不要掺和。”贺明庭打断道,回眸目光锐利的警告白谷,“说完了就回去吧!我欠的人情,答应的事不会食言。"
"明姨,你们到底有什么瞒着我。“宁湛有些急了,这这里边必定有事,“你要是走了想过夏叔叔怎么办吗?他知道吗?”
“这不是还有你,你在家替我保护好他们。”贺明庭难得对她露出一抹慈爱来,笑着拍了拍她的肩,浅浅笑了声,“更何况又不是不回来了,别瞎担心。”
“我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宁湛对贺明庭这骗小孩的话不为所动,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当年离开多半艰难,再想离开哪里这么容易。
“臭丫头,怎这么多事,不该问的少打听……”贺明庭淡淡斥了她一句,而一旁的白谷却悠悠道:“风雨飘摇楼,乱了!”
贺明庭立刻一记眼刀甩了过去,“你闭嘴。”
宁湛看着明显不想让她知道的明姨更疑惑了,“乱了——那不正好。”这样应该就没精力再追着明姨不放了吧!
可抬眸看去,从明姨的面上看不出半点放松,反而一脸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