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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你不想夺回尊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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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楼的眸子似折了翅的蝶,在风中轻颤了颤,最终还是撑着满身的伤振作起来。

他抬眸看向夏时隐,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一双眸子温柔又从容,似并不难过折磨一般,给予人温暖感受,也更让人怜惜。

前世最珍惜呵护的模样,在此刻看来,却令人毛骨悚然,夏时隐对周楼滴水不露的演技简直反胃。

可纵然厌恶到极致,面上做派仍被恨意死死地稳着,夏时隐甚至能眼含泪光,斗戏一般,随之言语婉转低迷道:“你……你怪我吧……可我不想改变主意……”

夏时隐抬袖擦了擦眼角,委屈又坚持道:“你是周国的皇子,我是夏国的公主……同为皇室,我怎会不懂你?比战败更重要的是:我们不能对一时的输赢,就这么认了。所以,哪怕伤痕累累,必败无疑,我们也当应战呐。”

曾经娇嫩的、刁蛮的,只会用权势压人的公主,竟然也有一天会与他聊起英勇向前、不折风骨、坚韧不屈?

周楼对这样的夏时隐很是陌生,他的眼里闪过惊异,心里的滋味更是古怪,他静静望着夏时隐,咀嚼着她与他说的话。

夏时隐指的这条路的确璀璨光明,甚至称得上是令人钦佩敬仰,可这也真是条难走的路,要付出更沉痛灿烈的代价。

若是从前,周楼还愿意考虑考虑,可如今……他走过捷径,已不想再这样绕远了。

一时的委屈求全,卧薪尝胆又有何惧?当众被嘲讽耻笑更是没关系。

人的记忆是很短暂的,只要有更新的、难忘的记忆覆盖!

他早想好了:待来日坐上至高之位,他会用一城又一城人的血,血洗他不堪卑弱的过去,让天下人畏之怕之。再记不起他的从前。

还有夏时隐——这个女人,他厌恶至极!厌恶她的高傲自大,厌恶她的救赎与保护,更讨厌她阴晴不定的坏脾气!他又不是小猫小狗,不是她的宠物!她凭什么对他挥之则来呼之则去?

可是……周楼有一瞬间的迷茫,如今夏时隐不再袒护他,她鼓励他去走光明正道,他却发现自己竟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走,他没学过……

难道不是拥有权利就可以了吗?

一把匕首递了过来,锋利的刃光白晃晃刺入眼睛,周楼只觉得眼里一痛,心里一空,他忍不住抬头避过,又见少女正温柔而包容地看着他。

夏时隐的目光是信任更是鼓励。

曾经的她像一棵树,逼他依附她,又嫌他依附她;如今的她突然变了,像一寸倚靠在他身上的阳光,一滴滋润他干涸裂缝的甘露,不断滋养他,给他能量。

好温暖。

夏时隐道:“今日与沈珂带伤比试,输也是赢,赢更是赢,总归是能全了你的体面与自尊。——而我不能护你,我护你,你就彻底输了。”

夏时隐的声音原来那么好听,像春日涓涓的细流声,轻盈灵动,悦耳舒心。

周楼望着公主,见她穿了一身软烟罗流彩暗花云锦裙,头戴一束国色牡丹。

其实并不是多么特别高贵的打扮,偏偏只有她有着真正瑰姿艳逸,皓质无加的气质。

无容置疑,夏时隐的姿色就是天下第一。这样的绝色,谁娶了她,那就是至高权力的象征。

周楼突然对自己的打算有些满意:他要娶下这个名声显赫又倾国倾城的女人,做她的夫君,做她的天。

他要她听话,要她永远像现在这样对他,小心体贴、温柔蜜意,她就该这样,他有自信也有手段能驯服她,逼她这么做。

夏时隐朱唇微动,“周楼,战吗?”

“公主!”萧子钰浑身警戒,察觉夏时隐在诱惑周楼以卵击石,萧子钰再按捺不住,冒着挨打的风险尖锐颤呼:“您何必这样将人逼上绝路!”

到底还是局外人更容易察觉这些圈套,夏时隐未因被萧子钰识破而怯场,只是有些厌烦萧子钰的打断。

不羞不恼地转换了神色,夏时隐眉头微颦,淡淡打量着萧子钰。

夏时隐犀利反问: “何为绝路?萧子钰,你做久了奴才,习惯了跪着,我扶你,只怕你也是个站不起来的,可是……不是谁都和你一样。”

萧子钰心里一惊,她不在意夏时隐的羞辱,却很害怕她突然抬高周楼的身份,给人硬戴高帽,逼的人无路可退。

护主心切,萧子钰是真急红了眼,双眼血丝遍布,湿漉漉一框泪。

见夏时隐油盐不进,便转过方向楚楚可怜望向周楼,忍着哽咽急迫地呼唤道:“公子……不要,不要啊!”

不要?由不得你!夏时隐心中冷笑,只是直直望向周楼。

周楼的眉头微皱,目光隐忍克制,似触岸的浪,多有试探,半进半退,因无依而挣扎。

夏时隐猜到了:周楼仍在期盼她近乎强制地带他走吧?

只要她这么做了,他就可以将所有的错与恨都怪在她头上了。

不用面对自己。

“周楼……”夏时隐无动于衷地、静静地望着他,不掩饰自己的心志坚定,不为所动。“我不是逼你,我只是想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你。”

以退为进,夏时隐步步为营,只想诱逼周楼走进她给自己设计的必赢之局。

若周楼应战,她可以看到他被一次次打倒,用他的遍体鳞伤,以缓解她的心头之恨;

更重要的是,一旦伤情加重,周楼少说也得卧榻修养一年半载!

这恰好给了她时机,顺着周楼前世的轨迹抽丝剥茧找出他埋在夏国的势力,将其连根拔出。

若周楼要她带他走,那便是投降认输。

呵,重来一次,夏时隐倒也乐见其成,看周楼明明得到过机会,却不得不面对自己,面对局势,将尊严割舍丢弃。

这总不能再错怪别人了吧?

见周楼迟迟犹豫,夏时隐临门一脚地将匕首收进刀鞘里,“或者……我带你走。”

周楼的眸子失措地颤了颤,又慢慢安静下来,他缓缓低眸,藏掩眉眼中掠过的诧异。

似是终于放弃挣扎,在命运面前俯首,周楼落寞轻扯嘴角,笑意难言。

“谢谢公主成全。”周楼郑重而利落地接过夏时隐手里的匕首,他瞬息出招,割断颈上麻绳。

动作干净、流畅,似一片割风的叶子,有着飘逸又具锋芒的美感,他是暗灰天空下的一片绿,醒目而魅惑。

即使狼狈——

因为太久悬立,周楼的脚跟僵硬,一时站不住,身姿便不可抑制地颤踉。

他苟延残喘地朝着夏时隐走近了几步,可动摇的是身子,不卑不怯的意志与风骨却彻底在百姓心中,硬朗地挺直起来。

“周公子不愧是皇室,这副做派,真像棵坚韧不屈的松啊!见他迎雷雨,见他节不折。我服!”底下的文人骚客忍不住叫绝。

周楼心里也有些异样的舒畅,他的嘴角微抿,笑得很含蓄满足,似能掐出水的芽儿,眉眼里是连夏时隐也有些陌生的,周楼儿时才有过的无邪的童真。

周楼将匕首轻轻合上,递还给夏时隐,如怕惊着停留的蝶,异常轻声温柔道:“小隐,去旁边等着好吗?省得脏了裙裾。”

待人怜惜珍爱,卑微的几乎惹人心疼,若是再心软一些,只怕还是会中了他的计。

夏时隐如意外触碰炭火般,心生惊痛警惕,忙敛心绪,她利落伸手,将匕首紧紧握回手里。

不再看旧人一眼,旋身轻步,留一尾牡丹花香,掩盖满地的血腥,而倩影决然。

绝不能再被骗了!绝不能心软!夏时隐警告自己。

“公子!不可呀!”萧子钰着急跺脚,言词哽咽,任泪水将容颜划破。

不可?没有什么不可了,夏时隐无声讥笑,眼里漫过狼狈的狠意。

径自走向沈珂,夏时隐微微启唇,又见少年将军正皱着眉一脸警惕地望着她。

许多话一时竟哽在了嗓子里……

想起前世的自己曾意外害惨了沈珂,夏时隐的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悔意。

她真是蠢笨!

“肃之。”夏时隐轻声低唤沈珂的字,又走近几步,“你今日做的很好。”

“什么?”沈珂以为自己听错了,也看错了,公主怎么会用这样温柔的目光,饱含歉意地看着他呢?公主明明……

难道公主是想让我使假拳给周楼打一顿?好让周楼在百姓眼里彻底地威风起来?

沈珂瞪圆了眼,脾气又硬了几分,“你别想为他求情,我也更不会心慈手软!别跟我说我这是趁人之危!公主,你分不清他是什么东西,可我看的清楚!”

“我今日就是要将他打废打残!要让他见识见识我们夏国的利爪,我要他脱几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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