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晖源雇得那帮通缉犯,打死也就打死了,我还能让他真的去蹲大牢吗?”厉仲膺轻轻一叹,“我就是怕他受伤。结果他倒好,还提我的那个替身挡了一下,把手给弄骨折,丝毫没把我的话放心上。”
罗威深知厉仲膺的控制欲,正想替明越说两句好话,却见厉仲膺苦笑了一下,“可是医院真见他躺在那,我只想扑过去抱着他,竟然一点不想骂他。”
罗威这回已经知道他是彻底动了心意,劝他别折腾明越的话又断在肚子里,只能陪着他叹了口气,“你想的这些,明越知道吗?”
“他?”厉仲膺苦笑更甚,“他怕是现在还觉得我在拿明心威胁他。”
罗威听出来这句话隐藏的信息,一针见血:“你开始就是这么威胁他的。”
“……”
厉仲膺无法否认。
罗威无奈,“那你总得把现在的想法告诉他吧?”
“不行。”
“为什么?”
“他会骄傲。”
“……你认真的?”
“我说不出口。”厉仲膺撇嘴,“就算这是我第一次看上谁,又送上去给人上又主动剖白心迹的,听起来我也太贱了。”
“你给他上?”罗威差点一口酒喷出来,只能庆幸自己和厉仲膺现在是两个人在小包间里,不然让别人知道非成为几年里的谈资。
“你不是知道吗?”厉仲膺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啊?那你说我和他上床……”
“我知道你们上床和知道你们怎么分上下还是不一样的好吧。”罗威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怎么也不能想象自己这个万事都受不了一点委屈的太子爷发小怎么能接受被人上的,也难怪这会说起来都要骂自己“贱”了,他“啧”了一声,强压下心底的震惊,真心实意地替他出主意,“话说回来,你已经给你们这段关系开了一个稀烂的头,你现在不和他说你的改变来挽救,你们之间只会有一个稀烂的结尾。”
厉仲膺不承认,“我可以让这件事一直不结尾。”
“你可以,”罗威点头,“但明越不会。他会一直觉得你在逼他,你在作践他,你在玩弄他。”
“我也没这么不堪吧……”厉仲膺嘟囔了一句,他知道罗威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生意场上真正的正人君子太少了。但罗威作为他的一号朋友,为他是真心实意的好,厉仲膺勉强接受他的建议,“等他从挪威回来吧,我找机会说。”
“别说我了,”厉仲膺迫不及待地要改换话题,“你和楚瑛是什么情况?不是说就是联姻,我看你刚才还和她发消息报备,这可不是联姻的样子。”
“说实话,她比我想象中成熟,也比我想象中可爱。要不是联姻,我肯定不会和这种女人迈入情场,”罗威这回笑得柔软,“我是真心想和她——要不你先接电话?”
罗威话语一转,指着他的手机,“同一个号码,屏幕亮了四五回了。”
厉仲膺已经习惯这人超绝的观察力和记忆力了,眼下正听到关键处,他有心放着手机不管,但这回又亮起,即便是个陌生号码,打这么多遍也该接一下。厉仲膺接起来,听了一会忽然面色一变。罗威只见他抓着手机的五指攥紧,手背上青筋暴起,面沉如水地骂了句“废物”,又问了句“上官融呢”,最后又说一句“让上官融不准告诉他”,才挂断电话。
罗威见厉仲膺挂断电话后脸色更差,牙齿紧紧咬着嘴唇,甚至手都在发抖,不由问道:“到底怎么了?谁出事了?”
“明心。”厉仲膺从嘴唇里挤出一句话,“她跳海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