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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发现明越被厉仲膺拐上床了的人是欧锦。与明越所有的联系方式一夜被删除拉黑,他不死心地到疗养院前堵了一回明越,却见到了男生脖子上还未消除的指甲划痕。
他与明越双眼对视着,见明越接了厉仲膺的电话便警惕起来,终于明了那划痕的来历。
“是厉总他……”
“快回去吧。”明越没有否认,“你的身份叫人拍到了不好,叫厉总知道了更麻烦。”
送走欧锦,厉仲膺第二通电话又打了过来,叫他十五分钟内必须回和一湾。
从疗养院明心的病房全速开回厉仲膺的庄园,正好十五分钟。明越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跑进主楼却被厉仲膺塞进了浴室。
不过做了三四回,明越已经摸清了厉仲膺的身体与喜好,带着水汽还未擦干就把男人摁进床榻。
事后烟燃起已经是深夜,明越仍然闻不惯烟味,收拾床铺时微不可查地蹙起眉头。
厉仲膺却比平时敏锐,扔了个枕头砸他,“你又有什么不满了?”
“没有。”
“没有?”厉仲膺又脱了一只拖鞋甩到他跟前,“没有你拉着那张臭脸给谁看?”
明越没有说话,还是捡起拖鞋走到厉仲膺跟前给他穿上。
厉仲膺动作一顿,伸脚绕过他要给自己穿鞋的手,踩在明越单膝蹲下的膝盖上,“说话。”
这是不问出结果不罢休的前奏,明越心中叹气,语气平平:“我闻不惯烟味。”
“放屁。我又不是第一次抽烟,怎么没见过你这个表情?”说是这么说,厉仲膺还是把手中的烟摁进当做烟灰缸的古董瓷片中,空了的手又百无聊赖地摸了一把青年的短短的头发,“到底怎么了?”
“我闻不惯烟味。”明越重复了一遍,又补充,“只是之前你没注意。”
厉仲膺慢吞吞地把脚从他膝盖上移下来,“我今天心情不好。”
所以面对他人对自己的负面情绪更加敏感。
明越并没有听懂这是一句解释,但厉仲膺岔开了话题也是他认可的结束,于是他接话:“出什么事了吗?”
“还记得我们在矿区看的监控吗?”
“记得。”厉仲膺那时装作不认识,实际上分明已认出来监控中的人,更是在之后提出要查自己与厉晖源的亲子鉴定。
“那是矿区原来老领导的儿子,欺上瞒下偷税欠款,后来老爷子把矿区转移给我之后我就把他开了。我来之前他是厉晖源的亲信。”厉仲膺指挥明越将自己抱回床上,下意识又要去拿床头的烟,一抬眼见明越正看着自己,还是放下了手,“别意外,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我和厉晖源的鉴定结果——”
“厉总,”明越打断他,“我一个外人,知道这么多不好。”
厉仲膺冷哼一声,“你半小时之前在我身体里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是外人?”
“……”
厉仲膺三言两语把鉴定结果说了,实在想抽烟得很,又见明越一言不发,心里更燥,“你在想什么?”
“您有证据了,不报警吗?”
“没有能钉死他的证据,只会打草惊蛇,如果惊动了厉风行,他为了集团也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的。”厉仲膺抓过明越的小臂环住自己,靠在他的肌肉上,阖上眼睛,“今天我还查到,我十六岁那次的绑架案,也和厉晖源有关。”
明越从刚才就被厉仲膺的“秘密”冲击了大脑,此时又迎来新的信息,一时更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当时以为自己的女友有孕,就绑架了我想让我成为一个残废,可惜下手不够狠让我逃掉了,现在该他后悔了。”厉仲膺慢吞吞道,“我要给他勾子,让他狗急跳墙,再逼死他。”
“明越。”厉仲膺忽然转过身来紧紧盯着面前年轻的男人,“你会不会背叛我?”
“……”
厉仲膺扯起嘴角,“和我都做过这几回了,还恨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