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请他去看望明心?”
“是的。”
厉仲膺闭了闭眼,“你和他很熟?”
“……”这话他要怎么答?说熟,厉仲膺肯定要生气;说不熟,人家一个明星专程来看望你妹妹,一听就是假话。
厉仲膺扯了扯嘴角:“你一请他就来,还是他上赶着追你,你也不抗拒?”
“不是——”
“还被我撮合成两情相悦的苦命鸳鸯了?”厉仲膺嘴角维持着冷漠的弧度,薄唇一开一合,“不喜欢男的只是是喜欢欧锦是吧?”
明越不知道他是怎么跳跃到这个话题,只觉头皮发麻,“厉总,我不喜欢他。”
“不喜欢他?”厉仲膺看着他,“我看你当初在他身上插||他的时候,分明也挺卖力。”
明越张了张嘴,还是决定不再和神经病争论。
房间里一时沉默下来,厉仲膺只见面前高大青年的面庞上已经有些红色,不知是气是羞,心中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下一瞬却惊醒过来自己竟然有这种想法,还没来得及摸清楚这份情绪,嘴上已经更加刻薄:“你既然喜欢他干嘛还来爬我的床?难不成是没爬上我的床才又回头找他?还要带到你妹妹面前过了明路?在你妹妹面前上床了吗?”
明越拳头紧攥,方才贴上创口贴的口子已经被他死死摁住,用疼痛来提醒自己不能动手。
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他真怕自己一拳揍死这个神经病。
明越转身就走。
“你敢走!”厉仲膺大吼,“你敢走我就把明心的药停了!”
脚步一停,明越做了几个深呼吸,转过身来看着厉仲膺:“厉总,您到底要我怎么做?”
“我要你怎么做?”厉仲膺怒极反笑,“你一边爬我的床一边和别的男人勾搭不清,你还想怎么做?”
“我和欧锦认识和上床不都是您一手安排的吗?”明越亦忍无可忍,上前一步俯视着男人暴怒的眉眼,“您拿明心的命威胁我,拿欧锦的前途威胁我,所以我和他上了床。你又拿明心的病威胁我,所以我不得不爬您的床。是,我承认我那次没能伺候的了您,您要是心里还有气现在就上了我,我绝对不反抗让您上个尽兴!”
明越已经凑得很近,厉仲膺只觉得青年呼吸的热气都喷到他的脸上,但听清他说的话,厉仲膺瞪大了眼睛,用力推开明越的肩膀,坐直身体:“我什么时候拿明心威胁你和我上床了?!”
“厉总记性这么不好?”明越随着他的力度退开了一点,“第一次从银沙回来以后,您让我跟您,我不愿意。后来您就几次地问起明心的病,您不会要和我说您是真的关心她吧?”
他承认他最开始是恶意要看明越难堪用明心和欧锦逼迫于他,也承受自己并非真的关心明心。但他没有拿明心逼他做自己床伴的意思,他不过是觉得明越老往病房跑耽误了在自己身边做事的时间,又觉得明越总说自己不喜欢男的那是不是又对小姑娘太关心了……零零总总,也不过顺嘴几句话的事。
只是他没想到明越会误解成这个意思。但此时让他一句句拎出来同明越解释,倒真显得自己像个小丑。
厉仲膺内心翻涌,胸膛起起伏伏,终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所以我在你心中就是这种人?”
明越又退一步。
他知道,厉仲膺已经完全被自己惹怒了,虽然不知道他在生气什么,但明越也不打算就此罢休,他索性破罐破摔,“不然呢?厉总觉得我还应该认为您是大善人吗?您——”
明越话语说到半截,只见厉仲膺扒着床边呕吐起来,刚才喝的粥和药尽数吐了个干净,吐无可吐仍干呕着,一双瘦削的手摁在床边青筋暴起,忽然十指无力地松开,整个身体向床下栽去。
明越瞳孔一震,上前一步接住厉仲膺的身体避免他倒进自己的呕吐物里,发现厉仲膺又昏了过去,摸着浑身已经滚烫。心里暗骂自己冲动,这回怕是真的要完蛋了,就是连累了明心同自己一起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