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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仲膺言而有信，不日便为林珊珊投资了一部女主的戏，而新项目《盛世》开机，将欧锦放在里面出演其中男二号。

男女主是流量花配高口碑实力派，结果戏份不少的男二是这么一个空降的十八线小演员，开机宣传发了不到三小时，欧锦连同他背后的风云影视公司就被各路粉丝营销号挖了个底朝天。

彼时明越与阿乐正陪着厉仲膺在风云影视的大会议室听朝会，会议室PPT上配合着热搜便赫然出现了欧锦的脸。

齐襄笑得自然，将这份热度能转换过来的曝光度与流量一并换算，并将功劳全戴给了厉仲膺。

明越看不出来厉仲膺是否被齐襄的奉承取悦，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屏幕上做古装扮相的年轻男子，或许是由于戏中天横贵胄的身份，看上去都有些高贵不可亲近的样子。

完全想象不出他是个会在昨晚还在给自己发暧昧信息的人。

阿乐碰了碰他的手背。

明越倏地回过神来，正好见厉仲膺半仰着头看他。

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离开风云影视，车上便听见厉仲膺问他和欧锦还有没有联系。

“没有。”

欧锦单方面联系他，不算他和欧锦联系。

那日他从欧锦身上下来，还没进浴室就被阿乐请到了厉仲膺跟前。

厉仲膺说喜欢他就让欧锦跟着他。

明越不明白他的意思，下意识觉得不能让欧锦与自己扯上关系害了他，便摇头，还是开始前说给欧锦的那句话，说他不喜欢男的。

厉仲膺盯着他看了一会，从脸看到脖子看到下半身，挥了挥手，算是放过了他。

此刻又提到欧锦，明越暗自懊悔自己在会议室中的失态，心里警戒已拉到最高。

厉仲膺似乎还有要说的，但下一秒一个电话打进来，打断了问话。

来电的人是邓飞。

车内安静，邓飞的哭喊声从手机里泄露出来，怒骂厉仲膺这个小人卑鄙变态，后面更是些不堪入耳的词汇了。

厉仲膺并没有挂断电话，相反，他等邓飞骂无可骂终于安静下来时才开口。

不过说得也不是什么好话。

“你长点脑子，我是恶心你邓飞和林卿，但和你们邓家的合作只要还在挣钱，我都不会去破坏。”厉仲膺扯了扯嘴角，“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我最后劝你一句，从你身边的人开始查。”

沉默片刻，邓飞又低声说了句什么，厉仲膺说了句“请便”，电话这才挂断。

邓飞胡闹的时候，阿乐已经查到情况，说是邓飞控股的一家建筑公司建筑材料爆雷，一夕之间担上两条人命，资金链也断了，股价大跳水，眼见着把他身后邓家的集团也要拖垮。

从车里转至电梯，阿乐已经把数据都报了出来，下电梯进会客室，还在低头看平板的厉仲膺突然感觉一只手将他猛地拽回，而后伴随着碎裂声响，那头重物坠地与怒骂声同时响起。

一股刺鼻的气味蔓延开来。

方才厉仲膺被那大力一拽失了平衡，平板砸到额角，待被阿乐扶着回过神来，只看到不远处明越已将来人摁在地上，不远处地毯上焦黑一片，旁边还滚落一只敞口玻璃瓶。

“叫安保，报警。”

阿乐急忙应下，厉仲膺又看向明越，目光移到男人扼住脖颈的手背上。

厉仲膺神色一变，“松手，快去冲水！”

明越迟疑地看着被他压在地上的林卿，不确定这句话主语是谁，没有动。

正在此时，安保从外面涌进来，很快有人代替明越摁住林卿，厉仲膺看了眼还在与警方说明情况的阿乐，自己走过去将人拉起，拽到会客室内的洗手间，把那只手拉到水龙头下。

还未到春天，冷水冰凌凌地浇下，明越“嘶”了一声。

厉仲膺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