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圣朝是个留着齐肩长黑发的男人,和聂听一样大,正在国外某大学挂着学籍,只有节假日回来处理工作室的单子,平时都在国外读书。
“咱多熟了还带礼物。”聂听嘴上“啧”的一声,手还是接了过去,“生疏了啊狗蛋儿,啥玩意儿啊?”
“就一支香水,柜子放不下多出来的。”
“……”
聂听点头,跟他玩就是看中了他的坦诚。
席圣朝刚看见聂听就感觉他走起路来有点别扭,问了一嘴:“腿受伤了?”
“好眼力,”他苦笑一下,“今早摔了一下,也没啥事儿。”
“别影响你一会儿蹦哒了,”席圣朝笑着揽住他,“你车呢?我知道这边有家酒吧有点人气,今儿咱俩潇洒一回,到时候拍两张白兰地给宁赫文炫耀炫耀。”
聂听白着眼推了他一把:“我请客你还真舍得喝啊。”
“白兰地还好吧?你又不是没喝过更好的,我还没说别的呢……今儿我们听听那么小气,不会是扣零花钱了吧?”席圣朝说话尽往他痛处戳。
聂听就打算气气他爹,不知道他爹得知他一晚上在酒吧刷了几百个w是什么心情,反正挥霍潇洒个十天半月的他就滚回B市了,趁现在他爹还揍不到他,聂听允许自己奢侈。
“得,你尽管喝就行了,买单给你看看哥们儿的实力。”聂听说完,又补充道:“到时候别乱说什么少爷包场就行。”
说这话不是无凭无据的,前阵子他俩跟宁赫文在B市泡吧,宁赫文一副戴眼镜穿西服的斯文公子样,喝多了一点儿就张嘴一句“聂少包场了,各位随便喝”。
两人茫然,全场沸腾。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散场时聂听只能紫着脸刷卡结了帐,席圣朝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
那已经是清晨五六点了,身上还有酒精的余热和紫光灯下微醺的气息,聂听一晚上酒没喝多少,w倒是花了不知道多少个,反正彻底清醒后,他发现自己有张卡的余额几乎清零。
“放心,我才不像宁赫文一样,”席圣朝笑嘻嘻的,“咱们订个包厢自个儿喝。”
席圣朝开车,两人到了“频段”,S市一家人气酒吧。
七八点的时候正是来人的时间段,酒吧门口还要排队进,席圣朝找位置停好了车,带着聂听直奔大门口。
“频段”的前台姑娘穿着火辣,抬头看见是他就直接给二人放了行。
聂听嗤笑一声,看向席圣朝:“你是会员啊。”
“不是啊,就来过一次,点了瓶好酒请前台三个妹子喝了而已。”席圣朝揽着他的肩往酒吧里走,声音逐渐融进音乐的嘈杂声中。
“什么好酒?”聂听问。
“小姑娘喝不了什么烈酒,就点了维也里。”
说完,席圣朝已经松开了揽住他的手,被一条有肌肉线条的胳膊揽了过去,聂听顺着看向胳膊的主人,那是个穿着黑色美式背心还戴着唇钉的帅哥。
席圣朝朝聂听抛了个媚眼,摆了摆手,把他丢那自个儿浪去了。
频繁闪烁着的五彩灯光下,人随着音乐扭动身姿,觥筹交错,叮咚作响,席圣朝的身影一下就消失在了聂听的视线中。
开包厢喝酒是你的谎言……
聂听被人挤着拥着,终于艰难地走到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还没来得及埋怨席圣朝两句,就发现“频段”貌似不是常规的那种酒吧。
看着成双成对的人们,有的甚至在起哄下喝起了交杯酒,虽然这些行为在酒吧都很常见,就是……好像很少女生。
聂听一时没做出什么反应,心想也许S市的女孩子都比较保守,喜欢开包厢玩儿,不怎么出现在大厅里,接着他又听到身边唏嘘有奇怪的声音。
回头去看的那三秒里,聂听整个人被震住,就像是被人用钉子牢牢钉在了椅子上。
两个男人在他旁边舌|吻。
聂听差点没跳起来,他那隐隐而犹豫的猜想瞬间成立,“频段”就是一个gay吧……
这种情况在他们那帮世家的圈子里并不少见,聂听也有认识两三个龙阳之好的朋友,大家都是瞒着家里人私下玩一玩罢了,可是印象中席圣朝完全是铁铁的直男啊!
而且把一个没有这方面喜好的朋友直接丢在这儿,未免有点冒犯了吧……
聂听实在受不了看着这么多gay在自己面前亲密接触,忍住想问候席圣朝的心情,向前台开了一个包厢,要了两杯低度数的鸡尾酒就进去歇着了。
“频段”环境一般,相比B市的那些酒吧还差点逼格,包厢也不大,但隔音还可以。
聂听把门一关,靠在沙发上恶狠狠地给席圣朝发了两条信息。
【zzZ:直男装0,床上不行。
zzZ:包厢006,玩完自个儿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