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阳光透过办公室的窗户洒落在木质地板上,映出斑驳的光影。中村站在上野俊二的办公室外,静静地等待着。房门半掩着,里面的谈话声隐约可闻,直到冈本的汇报结束,他才推门而入。
上野俊二抬眼看了他一眼,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淡淡地问:“怎么了?”
中村神色如常,语气沉稳:“失窃的药品会从北门港出去,不是安平港。”
上野俊二放下茶杯,眼神微微一动,目光如炬地盯着中村:“你确定?”
“我有可靠的线报。”中村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
上野俊二的眉头皱了皱,慢慢地说:“哪里来的?”
中村顿了顿,嘴角微微收紧,缓缓吐出几个字:“这个……恕难奉告。”
办公室内一时陷入沉默,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对峙气息。上野俊二轻轻地叹了口气,嘴角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原来如此……根本没有线报。你是故意要我派人去北门庄,对不对?”
他靠在椅背上,目光犀利地望着中村,声音低沉:“就像上次,瞒着我带人去北门庄抓偷渡犯一样。你的目的真的是去抓偷渡犯吗?还是……只是为了抓林俊彦?”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上野俊二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中村警部,你和林俊彦之间的私人恩怨,你就是忘不了,对吧?”
中村神色不变,目光深沉地看着他,声音冷淡而坚定:“我身为警察,在我眼中,任何犯罪都必须受到惩罚。”
上野俊二微微侧过头,像是在思考,又像是无奈地叹息。中村直视着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锋芒:“算了,我已经说了。如果你坚持你的做法,就准备丢官吧。”
话音刚落,中村转身离去,背影挺直如刀。
上野俊二盯着桌上的茶杯,沉思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相信中村,派人去北门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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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医院里,情况却越来越糟。
喝了药的妇人与其儿子病情好转,顺利出院,但护士长的状况却恶化了。病床上的她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一抹鲜红的血从鼻腔缓缓流出。
宽美见状,心头猛地一紧,眼泪瞬间盈满眼眶。她扑到护士长的床边,紧紧抓住她的手,声音颤抖:“护士长,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不能放弃!”
病房里的学生们围在床前,眼中满是焦急和不舍。这个护士长,从未因学生的出身不同而区别对待,她像母亲一样呵护着每一个人,大家都尊敬她、爱戴她。
护士长勉强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轻声说道:“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
说完,她的眼睑沉重地闭上。
陈文谦医生走进病房,见状立刻上前查看病情,随即沉声道:“让她休息吧,大家先出去。”
宽美握紧护士长的手,内心充满愧疚,迟迟不愿离开,最终还是被春梅轻轻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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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厢,荣三和债主之间的矛盾也悄然爆发。
在一间废弃的瓦屋里,冷风透过破败的墙壁呼啸而入,带来一丝阴森的寒意。
荣三站在角落,脸色警惕。债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阴鸷:“分赃?呵,你以为我还会分给你?”
荣三心头一沉,陡然意识到危险降临。
“你该死。”债主的声音冰冷如刀。
枪口抬起,正要扣动扳机——
“砰——!”
一声枪响划破夜空,债主的身体猛地一震,随即倒下,眼中仍带着不甘的惊恐。
荣三呆愣片刻,猛地转头,只见中村持枪站在门口,眼神冷漠。
他缓步走近,枪口抵在荣三的后脑勺。
荣三的心跳仿佛停止,他屏住呼吸,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然而,下一秒,中村却抬手,用枪柄轻轻敲了他的后脑勺。
“笨蛋。”
语气里带着几分恼怒,又似乎藏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关切。
荣三怔住,难以置信地看着中村:“你……为什么救我?”
中村冷冷地看着他,语气严厉:“你这次闯了大祸,知道吗?从现在开始,我不要再看到你。”
荣三张了张嘴,喉咙干涩,最终低下头,深深鞠了一躬:“中村先生,你的救命之恩,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他转身逃跑。
中村站在原地,微微眯起眼睛,望着荣三远去的方向,片刻后,他弯下腰,捡起地上的弹壳,揣进衣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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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宽美独自坐在医院走廊,手指紧紧交握,眼中满是愧疚。
她要不要坦白?
正当她犹豫不决时,同级生匆匆跑来,惊喜地喊道:“药来了!”
宽美猛地站起,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一行人急匆匆地冲进病房,把药送到护士长的嘴边。护士长已经虚弱得无法自己拿药,众人只好搀扶着她,将药缓缓喂入她的口中。
外面,陈文谦医生沉声说道:“虽然护士长服药迟了些,但如果三天内病情没有恶化,她就能康复。这三天,是最关键的观察期。”
宽美望着护士长,心头下定决心。
她要为哥哥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