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没有一丝光的空间里,斯内普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
他能够体会到太阳穴中血管的涌动,还有他因为过度紧张而颤抖的大脑。
他能感受到床头站着的人对他的注视,他的大脑在飞快运行着,而身体却提不起任何力气。
他用一年多的时间为沃林编织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此刻就等着对方义无反顾地踏入陷阱。
机关一但触发,对方就再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
但他没想到沃林会采取这样的行动。
或许是他逼得太狠了?
现在就是今天在火车上的所作所为带来的后果。
但这太不合理了,斯内普此刻甚至有些期待这个他看着长大的沃林还能做出怎样惊世骇俗的事情。
沃林伸出了自己拿着魔杖的手,轻轻地描摹斯内普的脸部轮廓 。
“这么耍我真的很好玩吗?西弗勒斯”沃林开口,他的声音很冷,像冰一般的刺骨。
斯内普的眼皮无力地睁着,他怎样都想不到,沃林的“力劲松泄”居然使用的这么好,而且还是无声无杖咒。
此刻他除了眼睛,浑身上下无法调动任何一块肌肉。
“你明明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你为什么不承认?”沃林将斯内普从床上飘了起来,来到了他的桌子旁。
随着他的调动,凳子变成了一张刚好容得下斯内普躺下的椅子。
他将斯内普放在椅子上,升高椅子直至与自己平视。
几条锁链升起将斯内普在椅子上捆了个严严实实。
斯内普转动眼睛看到了沃林桌子上准备的东西。
一踏干净的白色棉布
一瓶净化用的魔药
一柄铁锥
一把锤子
这些工具令斯内普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是他暑假的时候刚和沃林讲过的一个麻瓜手术,当时他这是觉得好玩,当成一个趣闻讲给了沃林。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刚讲完不久,沃林就去用动物做了实验,并且还都成功了。
虽然在心里万般不敢置信,但此刻事实就摆在面前。
沃林,十三岁的沃林,要对他使用脑前额叶切除术。
“难道你开始讨厌我了吗?为什么要推开我呢?”沃林拿起了铁锥,他用药水仔仔细细地进行着擦拭。
“你难道不应该喜欢我吗?我也可以装作不知道,我们一直这样不是很好吗?你为什么非要要逼我这么做。”他指责着斯内普。
眼前的沃林令斯内普有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他从任何方面都不像一个十三岁的学生,反而渐渐与那个前世的影子慢慢融合。
“刚才在礼堂你为什么不理我?你的眼睛一直在看格兰芬多,你是不是对那个红头发的泥巴种还有感情。
你终于玩够了?看我为你流干眼泪,你的内心是不是非常快乐?”
冰冷的指甲触碰到了斯内普的眼皮,沃林向上扯起了斯内普的上眼睑露出了红色的内部组织。
斯内普飞速想着逃脱的办法,但是凶手可是沃林啊,这是一个天生的犯罪者,他已经堵死了所有可以逃脱的可能。
但斯内普的心里又异常平静,虽然沃林此时的所作所为超出的他的预料。
但是他在赌,他赌对方还有理智,也赌对方还没被自己逼到这个地步。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为什么要为雷纳德说话?”
“难道你已经开始让你厌烦了?”
“你开始讨厌如此黑暗,如此恶毒,如此一无所有,还试图弑亲的我了吗?”
“你为什么不早说?你早点说,我也可以善良啊。”
尖锐的铁锥正在缓慢地靠近斯内普的眼眶。
空气飘过他那被掀起的眼皮,令他眼泪直流。
铁锥黑色的顶尖在他的视线中不断放大,直到变成无法被聚焦的黑色阴影。
尖锐物体伸进眼眶的不适感,令斯内普的眼球不住地抽搐。
随着铁锥的深入,斯内普心里也渐渐慌了起来。
是他赌错了吗?难道沃林的本质真的就是一个如此不可理喻的疯子?
斯内普清晰地感受到,铁锥深入到了一个不可想象的地方。
尖锐的痛苦,带着恐惧,令他的眼球剧烈的颤抖了起来,此刻他连尖叫的资格也被剥夺了。
他的视线已经全然模糊,泪水糊满了他的眼睛。
他隐隐约约看到,沃林抬起了另一只拿着锤子的手。
就在这时,他发现自己可以出声了。
迫于生理性的恐惧,他惊叫出声。
“叮”
锤子敲击铁锥底部发出清脆的响声
随着锤子的敲击,斯内普的整个大脑与全身神经都颤抖了起来。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一定是在哪一步搞错了。
否则沃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一切都是不合理的。
“叮”
又是一下。
斯内普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颅底似乎已经出现了一道裂缝。
只需要再来几下,等裂缝扩张成一个小洞,铁锥就能够钻进他的脑子,搅碎他的前额叶。
他开始庆幸自己将一切都告诉给了邓布利多。
庆幸莉莉和卢平相恋。
这样即使没有他,他最恨的人也会得到审判,最亏欠的人也会得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