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吃,我就要吃!!这是我给贺兰声做的蛋糕,里面有他爱吃的水果,我就要吃!”
每字每句都发自内心,在这样一个对她而言并不普通的日子里,她对贺兰声的思念达到了顶峰。
她吃得满身都是,眼眶里的泪也在不停地滴落,她擦掉接着吃。
兰薪伤心到快要崩溃,气到发疯,将手表扔在地上一脚一脚地踩烂踹烂。
卓雅伸手去挡,他不小心踩到了她的手,才停下来。
他匆忙蹲下身来,去拉她的手:“让我看看,伤到了没?”
卓雅推开他,手上的奶油抹了他一身,她一点一点捡起地上碎掉的手表,握在手里放在心口,想起了那枚被兰薪丢掉的戒指,眼睛红通通的看着他。
“兰薪,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兰薪被她推坐在地上,眼神里都是破碎的悲楚,心口像是被针扎,哽咽着嗓音质问她:“为什么不能像爱他一样爱我,你说过你会试着接受我,可你还是忘不了他!你骗我!”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卓雅握紧手表,不停地重复着这一句话,每对兰薪说一句我恨你,她心里对贺兰声的思念就加重一分。
兰薪听不下去了,离开了这个家,他满身狼狈,跑去酒吧消遣,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睡在了一堆酒瓶子里。
而卓雅在兰薪离开后,她逃走了,坐上飞往港城的飞机。
上官醒跟她说过,贺兰声的生日会在香江上的游轮举行,她捏着上官醒给她的邀请函,想再看他一眼,她不知道能不能赶上。
抵达港城,已经快晚上九点钟了,她拿着邀请函跑到香江边上,那里停着几艘快艇。
“你好,我想去贺兰声的生日会。”
工作人员看了看她手里的邀请函,又打量她一番:“你怎么这么晚,都快结束了。”
他让她坐上快艇,送她过去。
远处是灯火通明的大游轮,每近一尺,卓雅的心就会加速跳动,江上的风有点冷,吹得她的眼眶又酸又痛。
她赶上了。
他还没有离开。
甲板上,贺兰声站在护栏边吹风,盯着掌心的项链,他叹了口气,又给管事的人打了个电话。
“上官醒来了吗?”
“少爷,上官醒女士没有来。”
“那沐风呢?沐风来了吗?”
“沐风先生……哦,沐风先生好像带着他太太一起来的!上官醒女士应该没用自己的邀请函登记。”
贺兰声叹气,心里的希望一再被扑灭:“我问的是,上官醒的邀请函目前有没有登记使用。”
管事的人停顿了几秒:“少爷!刚刚更新了新的上船记录,使用的是上官醒女士的邀请函。”
话音刚落,贺兰声的怀里便多了一个人,他挂断电话,皱着眉头扶住突然跑过来的綦栖。
綦栖喝醉了,摇摇晃晃的站不稳,抱着他的腰不肯松手:“哥,小雅姐姐呢,我都没有见她最后一面,她的声音,我都快忘记了,哥……她去哪里了,她会去天堂吗……”
贺兰声拦腰抱起她,正要把她抱回房间休息,爸妈和綦阿姨一起来到了甲板上。
綦阿姨手里拿着香槟杯,走近他,看了一眼他怀里的綦栖,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没酒量还喝这么多。”
“给我吧。”徐清河接过綦栖,把她抱回房间去。
贺兰昭和綦女士留下来和贺兰声聊天,贺兰声心不在焉,知道阿雅已经上船了,只想着快点找到她。
“今天带你认识的那几个人,都是日后你在工作上会接触到的,提前熟络熟络,搞好关系,有利无弊。”贺兰昭说道。
綦女士状态微醺,轻轻笑着:“还有阿姨给你单独介绍的那几个女生,你有中意的吗?要不要阿姨给你牵个线~”
贺兰声委婉拒绝:“阿姨,我还不考虑这个,想把重心放在工作上。”
“嗯~上进是好事。”綦女士表示赞同,挽住贺兰昭的手臂,忍不住夸赞:“想当年,你妈十八岁就涉猎商界了,十九岁就成了商界新贵,你可要努努力哦。”
“你都醉了,别喝了。”贺兰昭扶住碎嘴的闺蜜。
“我没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
贺兰声脱不开身,张望着四周,视线停留在对面角落里的护栏边上。
耳边母亲和阿姨的碎碎念渐渐飘远。
他望着她那双眼睛,空荡荡的心房被一点一点填满,甲板上的风似乎也静止了。
她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许的愿,上天派她来帮他实现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
她朝他摇了摇头。
他的眼神带着不解,又慢慢地理解她的担忧和恐惧。
他们遥望着彼此,明明笑着,眼泪却不停坠落。
贺兰昭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阿声,怎么哭了?”
贺兰声收回视线,摸了摸眼角,淡淡说道:“风吹的,有点酸。”
甲板上的人越来越多,贺兰声望向原来的位置,她还站在那里,只是渐渐被人群淹没。
21:00。
万千烟花在夜空中绽放,伴着星辉和月光,在漆黑的夜晚交织成世间绝色。
远处的烟花秀是这场盛大生日会的落幕表演。
【生日快乐,21岁的贺兰声。】
还好这一次,她没有缺席。
她走了。
他的心又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