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了。
萧九念率先下了车,“阿宴,你总是同情心泛滥。”
不等萧宴回应,萧九念补上一句,“别闹得太过火,过了界给家里丢了脸,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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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半夜,萧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当得一声响,琉璃窗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中,萧宴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来,“什么人?”
“你爹。”一个人影抱臂立在窗前,投在窗上的剪影也比旁人更好看些,可谓是棱角分明一眼可辨。
萧宴扫一眼重新躺回床上,“你爷爷已经睡了。有事明日再禀。”
“滚你的蛋”,那人狠狠踢了一脚萧宴卧房的门,“给老子起来。”
萧宴起床把门打开一个缝,隔着门缝道,“有话快说。”
门外果然站着苏禹卿,几个时辰前这人还被香车美人追着逃了几条街,这竟然也挡不住他有闲情逸致夜探侯府。
苏禹卿道,“尧臣要见我们。”
“现在?”萧宴望着茫茫黑夜,这个时辰侯府已经宵禁了,他如果出去被萧九念知道,恐怕会惹得萧九念不快。不容多想,萧宴几乎是快速地抽了件披风裹在身上,“走。”
苏禹卿几步追上他,“你也觉得不对劲。”
萧宴道,“约在哪里?”
这个时辰除了长街还有几家通宵酒馆还开着,其他地方都打烊了。
苏禹卿道,“宴饮楼,我离京前常去的那家。”
苏禹卿出身苏国公府,武学世家。不久前调任长洲,任西南驻军步兵副指挥使一职。他去就职前,萧宴和尧臣曾在宴饮楼为他送行。那地方算是他们仨经常光顾的地方。
到了宴饮楼,林尧臣的小厮安顺等在楼外。
“你家少爷呢?”萧宴问。
安顺笑道,“在三楼包间等着您二位。”他近乎谄媚地朝苏禹卿笑道,“指挥使大人,小的恭贺您高升。”
苏禹卿随手扔给他一块银锭子,拉着萧宴道,“上去看看。”
三楼包间,空空如也。
安顺惊慌道,“刚才明明就在这里坐着。”他指了指包间里那把椅子,“我问少爷要吃什么喝什么,少爷没搭理我。奇怪,这个盒子怎么留在这里?”
桌上摆着一个雕花木盒,巴掌大小。
萧宴觉得那木盒挺眼熟,和尧臣送给小梅的那个盒子看上去是同一款。他问安顺,“里面是什么?”
安顺道,“不知道。郡主把少爷叫去祠堂一通训斥,少爷说心情不好让我给指挥使大人传个信,他出门前特意把这盒子带上,可能是送指挥使大人的礼物。”
萧宴一听,拿起盒子就要拆。
苏禹卿并指切向萧宴的手腕,“给我的,你着什么急。”
萧宴猝不及防,手腕一麻盒子脱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玩这种把戏。”
苏禹卿一双眼眸极亮,“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想清楚。阿宴,你关心则乱。”苏禹卿伸手朝安顺,“钥匙。”
“小的没有啊。对了,少爷说这可以用密语解开,是你们常说的一句话。”
“我们常说的话多了,到底哪一句?”萧宴望着那小盒子,一排字码看得他头晕。萧宴心想再不开,他就要用牙咬开。
苏禹卿道,“不管那么多,直接找人。我看他是想不开,没准找个地方吹风呢。他大爷的,老子回京第一天,可不想刚回来就给他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