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筠则是自然而然地走到帝师身侧为其研磨,裴卿写的急,没注意到身旁的人,楼筠看着里面的内容问出声:“你要叫兵?”
裴卿这才注意到楼筠一直在身旁,观察到砚台里研好的墨汁,柔和了眉眼,垂眸浅笑道:“是,林弁府里本就有府兵,在加上本身镇守在江陵的兵卫也不少,如果让林弁知道我们的身份,极有可能会打算鱼死网破,就我们几个人怕是难逃出去。”
确实如此,楼筠将墨条搁到砚台上句许发问:“你想要谁来?”
“苏轫。”裴卿答的迅速干脆,心里已然早有了想法。
苏家?楼筠低头看了看裴卿。
苏家是她的母家也是太子母家,苏老爷子常年镇守边关,是大衍第一忠武将军。苏家女眷都居住在京城,要不是这一次太子凯旋,得圣上恩典,不然苏长卿与其二子苏轫短时间内也回不来。
捉拿林弁这事要一个大将军来太兴师动众,来的人既要公正无私,又要位置合适,朝中上下也就只有同为正四品忠武将军的苏轫了。
“帝师好决断。”楼筠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殿下也会这么做的不是吗?”裴卿语气笃定,明明是没影的事情,却好像已经发生过了一样。
“就这么为孤下决断了?”楼筠挑眉,故意反问。
“殿下是聪明人。”帝师不卑不亢道。
反应快,能力强,短时间内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法,裴卿还真是,无论从哪方面,都让人喜欢的紧。
被无视在一旁的阿紫抬了抬手臂,早就落到阿紫手臂上的金雕朝着桌案飞来。
看到金雕的裴卿,眼睛一亮,温和的将金雕唤来:“小金。”
将写好的信纸卷到信筒,绑到金雕的腿上,金雕乖巧地在主人手背上蹭了蹭,又歪着脑袋左右瞧了楼筠好一会儿,才依着主人从窗外飞走。
金雕离去后,裴卿将两样证据均交给阿紫:“这些东西放在我们这里不安全,你先带走,苏将军进城后再归还也不迟。”
“好。”阿紫带着证据也从窗户翻了出去。
一人一雕前脚刚走,后脚林府的府兵就冲了进来。
为首的府卫朝裴卿抱拳行礼道:“府里混进了可疑之人,要搜查各处,公子,得罪了。”
话音刚落,都没留给裴卿应话的余地,一排府兵就冲了进去,将屋子翻了个地朝天。
待所有府兵都空着手出来时,为首的府兵才告罪离开。
房间内只剩下楼筠和裴卿两人时,楼筠道:“现在只是林府里搜查,没多久怕是就要在城里找了。”
残阳染红了天边,一排将天地划分,青年的声音渐渐消失在空气中:“只能看苏将军何时赶到了。”
不过两天,一切就如楼筠所料到的那般,江陵被封,官兵大肆搜寻百姓家中,阿紫的画像被贴的到处都是,江陵城中人人自危。
与此同时,金雕飞入京城帝师府中,府里的小侍接了信件,就驾马朝皇宫飞驰而去,卫兵看到是帝师身边带着的墨池无人敢拦,信件顺利到达帝王手中。
佝偻着背服侍在天子踏旁的老太监,摸着白色的拂尘,将天子的字字真言转载到了黄色的绫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