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就是一文?
魏锦溪当即一愣。
好家伙,从魏家庄到顺州最起码也有七八十里路。算她步子迈的大,一里路总有个六百多步。粗略这么一算,真到了顺州,也得有个四十两银子。这么一算江乘风一出手至少就是五十五两。
再加上她现在手上的三十多两,别说是在云县买房子,便是在顺州买房也绰绰有余。到时她再买上几亩地,在城内做个小活解决生计,便是一辈子也不必愁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魏锦溪赶忙问道。谈起钱来,她的精神头一下子就起来了。
“真的。”江乘风看她脸上又露出了笑模样,心里舒服多了。
他除了钱也没有别的可给的。自己现在是没什么钱,但只要见到了同行的镖师,可以暂且凑上一笔钱在顺州租个宅子。然后叫他们从顺州回济州拿钱,走水路来回不过一个月。
总要魏锦溪在顺州城过的安稳了,他再南下回去!
魏锦溪鼓了鼓嘴,疑惑的问:“算了吧,你有那么多钱吗?”五十多两可不是小数目。她爹和哥哥在的时候,两人加起来一年的俸禄也才这个数。
“我身上是没有,但我家里有。”江乘风道,“你放心,到了顺州,我也不走。等镖师回镖局拿钱来赎我。若是少一分,那你就押着我做长工。”
这话说得,没得叫人好笑。
魏锦溪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笑着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若是不给钱,那我就拘你一辈子!”
江乘风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顺着她的手牢牢的握住,沉声道:“对,我说的。”
待握住了手,两个人突然都有些愣。原本他们就匆匆忙忙的跑了很久,不光身上沾了露水,手上也汗津津的,一握都感觉到对方温热潮湿的触感。
按道理,江乘风上药包扎时,他上半截的身子魏锦溪都见过,没道理现在只握个手就觉得热辣难堪。但现在就是如此,她能感觉到江乘风手上的茧,又硬又热没得痒痒。
魏锦溪赶紧把手缩了回来。江乘风也觉得这样十分冒犯,把手放了下来。
“咳,那就不等了,赶紧走吧。”魏锦溪干咳了两声站了起来,她觉得自己这下又有力气了。
——
魏锦溪的宅院内,田术正焦急的等待着,突然外头的衙役跑进来说道:“田大爷,他们上了山,弟兄们没找到!”
田术脸上隐隐的怒气,但自古民不与官斗,面对衙役实在不好发泄他心里的那股邪火。就在这时,报信领路的王二狗畏畏缩缩的凑了上来,低声下气的询问道:“爷,您看我这赏钱?”
赏钱?呵呸。
田术上去就是一个踢腿,直接把人踹在了地上。扑了个空的怒火不能发到衙门的人身上,可不就全冲王二狗身上去了么。
王二狗先前本就摔的够呛,晚上骑着骡子去报信,一来一回大腿根磨的火辣辣的。结果什么都没捞着不说,还平白挨了一脚。而且这一踹还是直奔的胸口,王二狗仰倒在地上,顿时觉得喉咙里涌上了腥热味。
这下别说什么赏钱了,他一声都不敢吭,手和脚往后面爬,生怕火光照着他,再挨那么一下,那他这条小命也甭要了。
“王大爷,我们找到了这个!”屋内一个衙役拿着个牌子跑了出来。
田术接过来一看,眼中精光一闪,嘴角顿时一勾。那个牌子上明显写着万里镖局江乘风的字迹来。
好啊,这也算是个佐证。
他牢牢的握住牌子,心想得了这个他也能回去交差了。
来的时候江家二老爷偷摸给了他一百两的银票。他到了顺州从钱庄里兑了九十五两银子出来,预先给了二十两给云县县令找人。他还承诺县令,若是顺利把人找到并且把人杀了,另外奉上五十两银子做报酬。
只是现在却被人给跑了!再要找人,那就难办了。
田术心想,他必须要赶在江乘风前头回济州江家,拿着这个牌子总能糊弄糊弄人。到时把那事先说好的三百两哄骗出来,一半用来还自己的赌债,另一半直接卷着跑!
只是眨眼的功夫,田术就已经给自己想好了出路。快步走到门口,从怀里掏出一块散碎银子扔到牵马的衙役身上,也不跟他们废话,直接踩着马镫子上了马,驾了一声直奔南边而去,身后则传来衙役们着急慌忙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