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的主人动了动。
向安青:“魏莱?”
魏莱迷迷瞪瞪地睁开眼:“你怎么在这?”
被大变活人,向安青的睡意消失了大半,没好气道:“这是我的床,你说呢?”
“嗯——”魏莱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片阴影,“沙发睡得不舒服。”
向安青:“这硬木板还比不上海绵了。”
魏莱还欲狡辩,电铃声响了。
向安青以为是蔡萨丹,跑去开了门。
金丝框眼镜青年站在她面前。
向安青:“江宴?”
捧着一束花的江宴挑了挑眉,露出点笑意:“是你。”
魏莱从房间走出来,揉着眼睛靠在门柱边:“哥,说好了昨天来的。”
向安青回头看了看他,再看向江宴,企图在两人脸上找到某种联系:“你们是?”
江宴:“朋友。”他说完,扶了扶镜框,“可以让我先进去吗,小保安?”
向安青侧过深,让他进了门。
魏莱:“你来的太早了。”
江宴将鲜花放在饭桌上,他甚至顺带也买了个窄口花瓶:“生物钟。”
向安青:“不是,这是我租的房子,你俩是要干嘛?”
魏莱无辜摊手:“是他非要来看我的。”
江宴冷笑:“谁离家出走还要老爸管的。”
魏莱有些不服气,直视着江宴:“我一个人也能过的很好。”
“你是指天天吃预制菜?”江宴撇了一眼厨房,“猪,垃圾桶的外卖袋子都没扔。”
“看完了就快点走,”魏莱不耐烦地走到他面前,“我又不住你家。”
江宴:“伯父让你搬到我那去。”
对于他的话,向安青赞同道:“没错,魏莱你一个人住我这不安全。”
魏莱:“不。”
江宴耸耸肩:“伯父,你听到了吧,是他拒绝的。”他的口袋里传来魏老板的咆哮声:
“你个小崽子,给你能耐的,还不快滚回来!——”
魏莱面色大惊,扑到江宴身上抢走了终端:“爸你听我说。”他捂着音量出口,急急跑到卫生间去打电话了。
江宴笑了笑:“我就知道他。”
向安青咳了咳:“那啥,谢谢你帮了忙。”
江宴:“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向安青:“是,”她差点要全盘托出,顿了顿,道:“不如我们做个交换,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告诉你。”
江宴:“不太公平吧。”
向安青:“你答应了?”
江宴:“你提出的,我自然没有异议。”
他这样配合,向安青理应生出警惕,但她想了想,觉得自己身上没什么东西是江宴这种人垂涎的,于是便当成是他随手而为的施舍。
“你有变异珍珠紫竹花吗?”向安青在后面添了句,“活的。”
江宴的神色有一点变化,像是终于在他一帆风顺的人生里发现了有趣的异数,“哦?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对他,向安青没什么好隐瞒的,“种地。”
“冷冻室里是有两株小藤蔓,”他笑了笑,“不过买下他们的价钱有点贵,不知道你付不付得起。”
向安青:“先用后付,成不?”
江宴将几支金黄色的花从瓶子里抽出来,用剪刀切掉了横生的花苞,笑了笑,“要是你能养活,送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向安青:“真的?”
江宴:“如果死了,你怎么补偿我?”
向安青偏过头想了想,“看你。”
江宴:“为我做一件事。”
向安青突然抓住了自己的衣领:“不能以身相许哈。”
江宴:“放心,不是这个。”
“我答应你。”向安青松了口气。
珍珠紫竹花被制成了冰雕藏在江宴家的地下室里。
向安青跟着江宴参观了他的独栋二层小别墅,和她一起来的,还有魏莱。
“你家真大。”
向安青感叹道。
江宴:“只是临时的落脚点。”
向安青小心地摸了摸布满金色树纹的楼梯扶手,“这得花多少钱啊,不会是古董吧。”
魏莱不屑地哼了口气:“仿的金丝楠木而已。”
江宴停下脚步,吸了口气,看着魏莱道:“不要侮辱它。”
他们的对话刷新了向安青对有钱人的认知,她暗暗发誓要努力工作,争取进到这种环境工作,一边悄悄多摸了几下扶手。
三人从旋转楼梯下到负一层的健身房。
这儿怪冷的。
向安青搓了搓手臂,往四周瞅了瞅:“你家地下室在哪?”
江宴站在跑步机旁边,按了几个按钮,他们左边的游泳池轰然一声在池壁边缘升起玻璃罩,然后整个的翻转了过来,露出一个四方的入口。
更多的寒气从里面冒了出来。
向安青看的目瞪口呆。
江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