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本记录册。
乔从西打开一看,竟是李维才专门记录的自己来往人情贿赂各大官员收受富户银钱的记录册。
“太好了!”乔从西的头一个想法就是郑十三和姜咹的难题可以迎面而解了。
吴昂也很开心,愤愤的道:“有了这个,要扳倒李维才就容易了。李维才这个狗官,剥削了多少老百姓!”
在场的人,除了王澍没见过李维才之外,谁没跟李维才打过交道?听到吴昂破口大骂李维才是狗官,都点头表示赞同,他李维才不是狗官,谁是狗官?
王澍不知道李维才此人,却知道此时的情形对他们不利,于是出言道:“但我们现在想要带着账册和钱家人走出这里,可不容易。你们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是啊,他们人人都恨李维才,可现在,他们才是瓮中之鳖,那个狗官李维才能饶得了他们?不可能。他只会一个都不放过!
所以他们想要绝地反击,必须拿出个章程。
众人一时沉默,乔从西也低头不语。不提他们这边急需一个章程,且说吴昁和姜咹,他们这边又是另一番景象。
因吴昁素来警惕,时时派人与阿七保持联系,一连两个时辰没见到阿七之后,他心里就有了点怀疑,此时他和张怀之秦故北徐员外正商谈的开心,仆人急匆匆来报——
李维才带着大队人马出了城。
四人一听,脸上有喜有疑。吴昁心里顿时明朗起来,只怕阿七吴昂他们有了线索。张怀之沉吟了一会,也就明白前因后果。只秦故北疑惑道:“奶奶的,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这个李维才!想当年,他在余杭,可把我们三家嚯嚯得不行。”
徐员外便跟他解释,“李维才如今是宁波知府,现在余姚县令和县丞被杀,他亲自跑来余姚要抓捕元凶,据说元凶是钱金来,他是余姚有名的铁匠铺掌柜。”
秦故北“吼吼”两声,一脸鄙视的道:“这老匹夫一向无利不起早,他说谁是元凶,只怕这个元凶是没给够他钱吧!”
就连一向不管这些事的秦故北也知道李维才的事迹了解李维才的为人,可见他在江南这一带果真是不得人心。
趁他们聊天的空挡,吴昁已经吩咐下人去叫姜安兄弟,打算大家一起去看看。
没多时,姜咹和郑十三赶了过来,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吴近月,收拾停当的吴昁挑眉看着她,她想了想,还是坚定地看向四叔,“四叔,我也去看看,也许我能帮得上忙呢?”
吴昁还没开口,秦故北就一副长辈的口吻道:“去去去,姑娘家家的,不在后院里绣花,反倒跟着我们后面捣乱。你要知道,一会打起来了,可没人看着你。”
吴近月微怒道:“我去怎么就是捣乱了?姜家两个小兄弟都能去,我不比他们两个有用?你们这就是看不起我们女子,觉得我们女子什么都做不好!”
秦故北哑口无言,他嘴皮子可不如吴近月利索,只好抬头看向一起来的三人,吴近月确实比姜家两兄弟高了不少,跟她一比,姜家那两个兄弟可就是小弟弟,“那这样吧,你们都......”
话未说完就被吴昁打断,“你们都一起吧。”
秦故北瞪大了眼睛看着吴昁,吴昁没解释,心想要是不让这姜家小弟去,他们恐怕也干不成什么事。
毕竟,李维才带着的是龙飞度的兵,他们本事再大,有什么办法能对付正规军队?不过听说陛下有自己的亲卫,吴昂也跟他说过,他们去带来不少精锐部队,那些兵一看就不是普通兵。打龙飞度的人,一个打三个不在话下。
想到这里,他倒隐隐有些期待起来,看了看站在院外的姜家兄弟,话说回来,陛下此次来余杭,莫非跟官场有关系?毕竟宁波知府可不是个小官。
谈话间仆人已备好了马,张怀之若有所思的道:“吴四,李维才敢半夜出城,那是因为他是知府。我们这么大张旗鼓地出去,守城门的能放我们走吗?”
秦故北一听,急了,“不放我们走,我们就直接打出去。”
吴昁看了眼姜咹,又看了看郑十三,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制的令牌,“没关系,有人送了我一块令牌,可随时出城门。不早了,我们赶紧走吧!”
众人这边收拾收拾上了马。很快空荡那个的街道上又是“哒哒哒哒哒哒”的马蹄声,果然,到了城门处,吴昁掏出令牌,守城兵根本不敢拦,只得放人。
出了城门,也不用操心李维才去了哪里,不远处的火光冲天就在给他们指路。众人绷着的脸立马放松下来,张怀之舒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却奇怪,这吴昁从哪儿弄来这么个令牌?不由得看向吴昁。只见他跟随从说着什么,那个随从转身骑着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