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谁能想得到堂堂的宁波知府竟是一个匪徒假冒的?这匪徒也不是他人,正是当初马还青带着兄弟们抢大官辎重时被护卫重伤的马三!
当时马三受伤严重,眼看朝不保夕,马二怒急攻心去找大官报仇,十几个兄弟费尽千辛万苦杀了大官和护卫后,所有人都伤是伤痛是痛。
马二情急之下硬撑着找到他,动情地跟他说,如今兄弟们杀了朝廷命官,自己人都是九死一生,只怕官府会对他们赶尽杀绝一网打尽,为了救众兄弟,他愿意假扮被杀的大官,只是求他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哥哥马二,也好保兄弟们一条命。
马还青也是着急,毕竟是他没拦住马二,竟让他真的杀了朝廷命官。此事一旦暴露,他们一行人谁都别想逃掉!
听了马三的主意,他觉得可行,毕竟如此一来,不仅兄弟们不用因此丧命,以后头上还多了个大官罩着他们,有了这样的靠山,他们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这大官便是李维才。当时他从江西调任余杭任职,半途被马还青他们杀害。后来,马三就一直冒充他,当了余杭县令,又偷偷跟马还青他们合作,为自己刷政绩,几年后升任了宁波知府。
那神秘人如听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凭你个下三滥的身份还想见知府大人?我呸!也不看看自己活不活得过今天晚上了吧!看剑!”
说罢,又跟马还青缠斗起来。
马还青又气又急,没想到他们兄弟多年,竟都错信了马三!看神秘人的招式狠毒狠辣,他只好收起心思小心应对,不敢再多想分心。
一旁的吴昂和阿七听得面面相觑,阿七只知道马还青这是被兄弟反目了,身为一个杀手,他能理解马还青的愤怒。
倒是吴昂从马还青的话里听出了更劲爆的消息,暗暗思索到,这么说,那个李维才很可疑啊?!马还青一个江洋大盗般的人物,敢点名道姓地要见李维才,这里面猫腻大了。
“嘿嘿,这下好玩了。四爷肯定会夸我的。”他美美地想到。
他想得挺美,吴昁遭他惦记,差点在晚餐的桌子上打了个喷嚏。张怀之看了看他鼻头发红,取笑道:“都说吴四爷待人大方,怎么的,我们来吃你一顿,你倒舍不得了?”
小人给吴昁端来热水洗漱,吴昁洗了脸擦了手才看向张怀之,“怎么会?张二爷要是看得上这个宅子,吴某送你就是。”
秦故北哼了一声,“我最见不得你们这样说话了。张二,你真想要吴家这宅子?吴四,你真舍得给?干嘛非得在人前表现出这副样子?我秦四是真看不惯你们的做派。”说完起身就要走,好像真忍不下去了。
徐员外拦住他,哈哈笑道:“老夫觉得,秦四爷真是个有趣的人儿!来来来,秦四爷,你先坐下。你们余杭三家,老夫一直听说过,今天才见到整整齐齐的三家人。按我说,三家人是各有各的优点,又何必非要这般水火不容呢?”
秦故北便嘟嘟囔囔道:“谁跟他们整整齐齐?一对只会之乎者也的酸腐文人。我秦四还真看不上。”
“哎,小老弟怎么这么说话呢?”徐员外道,“据我观察,小老弟虽然总说自己不管张吴两家的事,但是一有了变故,倒也冲在前头。此次来余杭不正是如此吗?”
“其实一个地方出了几乎人家,难免有比较。可说来说去,咱都是余杭人啊,在外面称呼自己的时候,都是江南余杭人,又何必非要分个你我?还不如彼此合作发扬光大余杭的名声,也让世人知晓,余杭一地人杰地灵,个个都是你们这样的英雄好汉!”
姜咹点头道:“不错,我觉得员外说的有道理,都说在家靠兄弟,出外靠朋友。你们三家如此优秀,里面子弟个个非同凡响,若是协力合作,何愁不能闻名全大郑?”
吴昁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但笑不语。张怀之看了看秦四,又看了看吴四,这两位四爷一个雄伟体健,一身是胆;一个身子俊挺,八面玲珑,俱是两个家族里一等一的人物。
“今日在这里,张某便也斗胆了。咱们余杭三家之所以一直都无法像琅玡王氏无锡顾氏那样发扬光大,便是因为咱们三家一直在彼此猜忌互相拉扯,导致很多族人将目光都放在了彼此间的小仇小恨中,耽误了家族的发展壮大。若是咱们能抛弃这些仇恨,彼此互帮互助,难道还不能将余杭三家壮大起来?”
“哼,你说的倒轻巧,那是因为你张家一向在三家中占巧,如今眼看着我们两家起来了,这才提起联合的后着,当谁是傻瓜呢!?”
门外一声娇斥,喝断了张怀之的话,众人忙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姑娘俏生生地立在庭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