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你是何人?竟敢到县衙来闹事?!”其中一个面目凶狠的衙役手拿大刀抵到姜咹脖子前,试图威吓吓退姜咹。
看到衙役要拦姜咹,郑十三上前就要动手,不料却被吴昁拉到阿七身后,只见他随意自在地走到姜咹身前,一挥手就推的那衙役连连后退,直接被门槛绊倒跌了个屁股蹲!
“哈哈哈哈哈!”余姚的老百姓们见一向为虎作伥的衙役丢了脸,顿时乐开了怀,指着两个衙役大叫,“快滚进去吧!你们还能替县令大人作主不成?”
那个个子小的衙役赶紧搀扶起同伴,屁滚尿流地往县衙里面跑去。郑十三喜得直向吴四爷道谢,“四爷刚刚那一招真是厉害!有时间能不能教教我?看上去又轻松又飘逸!”接着又看向姜咹,“哥,你没事儿吧?”
姜咹扯出一个微笑,“我没事。吴四爷功夫俊,十三弟,你又找到个好师傅啊。”
三人闲话一会,就听县衙里传来乱七八糟的脚步声,还有人大喊道:“不好啦!不好啦!”
几人均是满脸疑惑,姜咹看了看吴昁,只见他忽然眉头一皱,低声道了句:“不好!”然后大步一抬就往县衙里赶。
姜咹一惊,也立刻想到不好的事,跟着就迈进了县衙。他们一走,郑十三和徐员外自然也跟上,那些老百姓还等着瞧热闹呢,便闹哄哄地也要往县衙里闯,被孙富孙兴拖着那群俘虏把个县衙门堵得水泄不通,“好啦好啦,不要往里走啦,不要再走啦!要看热闹就等在这!”
姜咹几人一进县衙,就发现满院子的衙役急得团团转,犹如铁锅上的一群蚂蚁四处乱窜,毫无头绪。
吴昁大声问道:“怎么了?余姚的县令呢?”
也不知是谁忽地大哭起来,回了句震惊三人的话:“县令死啦!就挂在大堂上呢!”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和抽泣声。
堂堂一县之长的县令好好地被发现死在了县衙里,他们这些衙役会被怎么样?
四人彼此互看了一眼,心里都是一沉,连朝廷命官都敢杀,这背后的人简直狂妄地无法无天。
姜咹回过神来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把郑十三送走,宁波府的水这么深,不能让他牵连其中,否则谁知道那些人会干什么事。
“十三,我们先出去。”
郑十三却觉得怒火冲天,想高声质问却只能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小安子,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是这样子的?身为朝廷命官,他们怎么能这样子的?简直无法无天!”
徐员外有些疑惑郑十三的称呼,没有多想还是给他解释,“因为天高皇帝远,他们就是这里的土皇帝,谁能管得了他们?”
吴昁看了眼姜咹,着重称呼了郑十三,“十三,你哥哥也很难受。现在不要说这些了,省得再有麻烦。”
吴昁一语惊醒梦中人,郑十三这才想起来他们如今身在余姚,还有人追杀,而他差点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想通之后,郑十三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怒火压下,“嗯,哥哥,对不起。四爷,多亏你的提醒!”
徐员外叹了口气,问道:“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余姚县令死了,他们要继续追查的话,恐怕只能去宁波府了。
姜咹想了想,抬头看了眼吴昁,“四爷,要不咱们进去看看?余姚县令既然死了,咱们来都来了,就去看看到底有什么牛鬼蛇神在等着我们。”
吴昁微一沉吟,也点了头。徐员外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大笑道:“不错,既然叫咱们遇上了,便看看又怎样?”
几人抬脚便往县衙大堂走去,那些衙役胆大的只顾着心慌失措,胆小的哭得昏天暗地,跟死了亲爹娘似的,没有人拦着他们。
余姚县令就挂在那块“明镜高悬”的牌匾下,舌头伸的老长,满脸酱紫色,身子拉的直直的,显然是吊死的,就是不知是自吊还是他吊。
姜咹下意识地拉过郑十三,一把捂住他的眼睛。郑十三却扒开了姜咹的手,“哥哥,没关系,我不害怕。”
姜咹低声嗯了一下,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暗暗嘲笑,她这是打算把各种死法都集齐了吗?一旁的吴昁见她有异状,衣袖一挥,将两人遮了个严严实实,“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你们年纪小,这尸体你们不看也罢。有什么疑惑的,问我便是。”
让余姚县令就这么一直吊着也不行,徐员外心里虽怨怼官府,但死者为大到底心有不忍,于是出去喊了两个衙役进来将他放了下来。
余姚县令死了,余姚镇县衙一时群龙无首。没多会在吴昁的示意下,衙役找来县丞刘抱水暂代县令之职,审理姜咹他们昨晚碰到的追杀案。
刘抱水五十出头的样子,个子不高矮胖矮胖的,但一双细细的眼睛里面都是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