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看看寻月的信。”
吴江月从父亲手里接过大哥的信件,和吴近月一起看了起来,原来吴寻月怀疑陛下近日有可能要来余杭,他让父亲和弟弟抓紧机会把近月和乔从西捆绑起来。
吴近月虽知自己的命运,但是显然并没有想接受,看了信的内容脸色一变,“爹,为什么?为什么我一定要嫁给乔从西?你们明明都调查清楚了,他不过就是个无父无的孤儿,还被族人赶出了乔家,他对我们吴家会有什么用?值得你们牺牲我嘛?就算一定要跟他结亲,为什么是我不是庶姐?”
吴近月口中的庶姐,是吴员外的庶长女吴趁月,她比十三岁的吴近月大两岁。
吴员外道:“爹和兄长这么决定,自然有这么决定的理由。你以为乔从西是个孤儿就没有什么发展潜力了?错!他可是当今陛下跟前的红人,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哼!前途不可限量?听说不过是个连进士都没考中的废物,能当官还是因为陛下开恩补录了进去。爹,这样的人,要家世没家世,要才名没才名,就一张脸还马马虎虎,女儿不想嫁!”
吴江月道:“妹妹,如今也由不得你了,今日你莽撞冲进县衙看到了乔大人洗澡,不嫁也得嫁。”
听了此话,吴员外怒道:“这是怎么回事?近月,你好好地往县衙跑什么?乔大人怎么说的?”
吴近月低头不语,原来有人跟她说今日县衙来了两个京城里的人物,其中一个还是个贵公子,她去县衙是为见一见那个贵公子的,却没想到竟瞧见乔县令在洗澡。
吴江月看了看妹妹,他是个耿直的人,老老实实把实情吐露了出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妹妹竟会莽撞地跑去县衙,不过现在来看,此事正好。不如我们就趁此机会逼乔大人娶了妹妹?”
“糊涂!” 吴员外气极,竟然抓起笔洗就向二儿子扔去,“谁让你们自作主张的?如今这个关头,我们稍有异动就会出事。”
吴江月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由着那笔洗砸在自己的胳膊上,吴员外一向温和,从来不会在家里发火和打骂仆人,更不用说自己的孩子了,吴江月和吴近月眼看父亲发了如此大的火,哪里还敢回话?恨不得隐身了才好。
看着俩人的模样,吴员外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们怎么这么不懂事啊!你们大哥千辛万苦才查到陛下会来余杭,想着悄无声息地跟陛下攀上关系,也好让吴家在江南的世家大族中更上一层楼。如今你们这一闹,秦家和张家早就发现端倪,不等于把天大的机会拱手送人吗?”
吴江月这才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秦家和张家一直跟吴家不对付,他们盘踞余杭多年,三家虽然互有往来,但是吴家到底是读书世家,与既经商又科举的秦家和张家的关系就不太好,倒是秦家和张家两家关系不错,近年来不仅互相通婚,还彼此共享一些资源,秦家在江南最出名的族学完全向张家开放,只要是张家的孩子,都可以入秦家的族学读书。
吴员外身为吴家如今的当家人,自然心急如焚。吴家本在读书上是三家最强,后来秦家族学出了个江南道的状元,这一下,秦家族学在整个江南这一块都出名了,直接将吴家比了下去。
如今,吴家因为吴寻月的关系,抢先得了消息知道陛下会偷偷下江南,若是此次机会利用得当,吴家完全可以凭此一飞冲天,远远抛下秦家和张家,成为江南第一家。
吴员外暗叹一口气,他们原先虽然打的主意是通过联姻拉拢陛下眼前的红人乔从西,但毕竟还没有完全确定和最终落实,没成想今日竟误打误撞逮着了好机会,却干了件蠢事!
“唉!你们都下去吧,容我自己好好想一想。江月,你去把二叔三叔叫过来,就说我找他有事!对了,四叔如果也在,把他也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