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咹回过身,发现是谢尚匀。
“你早就在这?刚刚怎么不来救我?!”
姜咹有点恼火,心想,虽然自己之前骂过他,可他也太过分了,居然见死不救,真是枉为老乡了!
“我看你解决的也挺好,是以就没出面。你为什么要他去杀顺亲王?顺王爷刚刚才帮过你!”谢尚匀大为不解。
姜咹这才知道谢尚匀竟一直都在,身在现场这样都不出手救她,算他狠!她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不想再跟他说话给他解释。
“你别走呀,姜咹,你说到底为什么呢?”谢尚匀看他走得飞快,连忙追了上去。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她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愿出手相助,难道就因为他现在的身份?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可能身处高位太久,见惯了底层的蝼蚁,都已经不把他们当成人命看了。
其实她今晚很累,后腰背部在马车上被撞的生疼,后来又因为吹风醉酒呕吐了一回,人也醉意朦胧的,还得面对杀手和顺亲王。
她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可能是今夜月色朦胧,也可能因为对方是谢尚匀,总之,情绪不对导致结果也不对。
谢尚匀静静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一个人穿梭在街头巷尾几次原路返回,想提醒她又不好意思开口说话。
最后绕到天都蒙蒙亮了,街上开始有人出入的时候,她才问对了路走回宫。
这一日便是科举放榜的日子。
公告处早早就站满了一众参加考试的读书人和很多吃瓜老百姓,有些大户人家和官家子弟家里有人考试,此时也早早就派人守在这里,只等着最后一刻到来。
“也不知道今年到底哪些人上榜哪些人落榜啊?”
“听闻前段时间文魁案死了好几个状元苗子,哎!这些人真是太可惜啦。”
“还好,还好,官府已经抓住了罪魁祸首,流放抄家一个没少。”
“哼!这么多条人命,才把凶手流放抄家,还真是便宜他了。”
“好像流放的不是真凶,只是帮凶,真凶自杀了。你们没听说过吗?”
“咦,你怎么又有内幕消息?上次你说你家哪个亲戚在太守府当值是吧?”
“不错!据我四舅公讲,朝廷打算推广一种字呢,说是写起来简单,认起来方便。”
“真的假的?!那这样一来,咱们也能学会写字认字能去考试当官了!?”
此话一出,周围原就凑了耳朵过来的人立马叫起来了——
“这怎么可能啊?大家都识字了,谁还干脏活累活呀?难道要那些官老爷来伺候咱们不成?!”
“哈哈哈哈,你想得倒美,官老爷伺候你?拿什么伺候?铡刀伺候敢不敢?”
“那都是后话,我就问你们,要是你们有机会学那些简单字,学不学?”
“学,为什么不学?我们镇上有个人就会写几个大字,都有不少人求他写信写字,要是能学,我也想学,再也不要做苦力了!”
“别说啦,别说啦,放榜的人要来了,马上就要揭榜了!第一楼搞的那个福榜竞猜,你们买了吗?也不知道能不能中啊?!好紧张。”
“嘘!别说话了。”
众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好像一股气就能把榜单吹跑似的。接着人群中传来一阵喝彩声,有人大叫——
“中啦,中啦,咱家少爷中啦!”
“快去给城东客栈的陈公子报喜,他中进士啦!”
“啊啊啊!我中啦,我也中进士啦。爹娘啊,你们儿子中啦!哈哈哈!”
“哎,王公子又落榜了,谁去跑个腿儿跟他说一声?”
“落榜还有啥好说的?不去就是了,没人去报喜,谁还不知道结果呢?”
“你不知道,王公子家中有事,烦请我代为看榜写信告知结果。”
“哦哦哦,那你去吧。这样看,多认认字还是有好处的,至少给人写信回信不在话下。”
“是啊,朝廷还是为我们考虑的。小皇帝治下,咱们老百姓倒是有些新盼头了,哈哈!”
“确实不错。咦,快看,会元要揭晓啦!”
“哎,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