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这一番话倒是解了姜咹的尴尬,她总算不紧张了。
乔从西知道陈岩酬最关心的还是文魁的案子,找了个位子坐下后,看了一圈众人,最后定在姜咹的脸上,“姜小弟,这件案子,你怎么看?”
姜咹想了想,“我今晚才了解此案,一时也无什么头绪。不过,我可以代表陛下向各位保证,一定会给各位死去的文魁一个交代!”
“真的?”一直没说话的陈岩酬突然出声,神情还有些激动。
可苏匀盼看向姜咹,那目光里明显充满了不信任。“你代陛下保证?你凭什么代陛下保证?”
姜咹知道,自己一定不能心急,毕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想取得他们这些人的信任不容易。
今夜若不是从天而降的乔从西,只怕她根本不可能会认识陈岩酬等人。
“苏兄似乎对朝廷很没有好感啊。刚刚在辩论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不太赞同我的观点,现在又不觉得陛下愿意为他们出头,可是因为觉得陛下年纪幼,在朝堂上没有说话的地位?”
姜咹这话一出,几人都震惊了,杨朴维到底谨慎些,四处看了看,没发现特别之处,才对姜咹道:“姜小弟,你说话注意点场合!这也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乔从西也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神色莫名。就连刚刚有点激动的陈岩酬,也不再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苏匀盼倒是对姜咹有点刮目相看了,看来至少是个胆子大的。“难道不是吗?”
姜咹道:“众位大哥想必都听说过,我结识陛下于枯井之中。那时,我和他,还有另一个小太监,一起在枯井中生活了一个多月。”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我们三人形影不离同甘共苦,彼此相伴相随。”
“所以,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跟陛下之间的情谊非同一般,陛下也绝对会是一个聪明优秀的君王。”
“可是,现在的困境是,李谢等人为了把持朝政,故意遏制歪曲陛下的发展,宫里的一众太监宫女个个化身其他人的眼线,导致陛下寸步难行。”
“我今日来到这里,也不过就是想为陛下找些出路,寻些有识之人可用之才,愿意为我朝百姓做些实事。”
“陛下已经得登大宝,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你们都是陛下的臣民,为陛下尽忠也是理所应当。”
“所谓习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咱们读书人追求的不就是用自己的所学来帮助陛下管理国家治理天下吗?”
“当然,陛下肯定也不会亏待你们。待到陛下亲政之时,各位也必定会光耀门楣。”
“呵!真是好一张巧嘴。你说得轻巧,可我们却要拿命去博。”苏匀盼不轻不慢地哂笑道。
姜咹看着苏匀盼,“那小弟要问苏兄了,如果你不想参加科举考试,又何必来到建康呢?既然你已经来了,想来你就是打算考试的。既如此,我把陛下的境况告诉你,你也能明白是为什么了。”
“其实,你们参加考试,到了殿试,怎么着也都是真正的天子门生。我只是希望,你们能愿意给陛下一点时间,不要受了别人的蒙蔽。”
苏匀盼听了姜咹这些话,倒是没再说什么,这一段时间,各方大臣也不是没来找过他们,可见朝廷拉帮结派有多严重。
郑太祖曾下过令,严令臣子之间结交频繁,如今看来,恐怕早就成了废纸。
乔从西见姜咹说完,端起一杯茶递给她,姜咹感激地接了过去。
“你先喝口水歇歇,我们都不是傻的,本来读书人的使命和抱负,也不过就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好一个读书人的使命!好一个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陈岩酬鼓起掌来,看向乔从西,“乔老弟的发言,每每让人眼前一亮。”
说完,又看向姜咹,郑重起身,抱拳作揖道:“咱们读书人,确实有自己的使命。对我陈岩酬而言,现在的使命便是为子闻报仇!姜老弟,只要你帮我实现这个使命,你便是让岩酬上刀山下火海,岩酬亦在所不辞!”
这话说的太过郑重,姜咹起身上前一步拦住他,心一横,“岩酬兄,你放心!小弟一定会在科考结束时给你们大家一个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