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远在晋阳的长恭见到和彦通作为使者,前来军营传达圣旨时,俊容不禁惊呆了。
“臣接旨。”
直到段曦率先行礼领旨时,他才又如梦初醒。
见他还立着未动,段曦连忙又朝他使眼色。
果不其然,和彦通又趁机发难道,“怎么?难道兰陵王殿下,对陛下的处置有异议吗?”
他不禁又对他不怀好意地冷笑着,奚落间,更是目露一抹讽刺。
对此,长恭虽然内心愠怒,却也只能又拱手,隐忍淡淡道,“臣不敢,还望和使君勿见怪。”
“哦?臣还以为,兰陵王脸色不佳,是对陛下的决定有意见呢。”
对于兰陵王的忍气吞声,和彦通却是语气冷冷,又接着阴阳怪气道。
“和使君,河南王毕竟是兰陵王的至亲兄长,他出事,兰陵王无法视若无睹也实属人之常情,话说和使君难道不着急回邺城,向陛下复命吗?臣会不辱使命,今日就领兵赶赴山东,擒拿反贼河南王。”
见和彦通如此难缠,一心要抓慕长恭的把柄,段曦不禁又出声,替他义正言辞地解围道。
和彦通此番前来的本意,无非也就是传旨,他还需要段曦去山东平叛,倒也没想过真要为难他们师徒,无非就是昔日与慕瑜有仇,如今扳倒政敌,志得意满,趁此机会向他的家人炫耀胜利,顺便打压一下他们,逞逞口舌之快罢了。
“段太师德高望重,您说得极是,那今日臣就卖您个面子,先回邺城向陛下复命了。”
和彦通又目光倨傲道,话落,便带着仆从,转身离开了。
“小人得志!”
见他离开后,已年过中旬的老臣段曦,不禁又望着他远远的背影,一脸嫌恶地唾弃诟骂道。
“……一定是他,和彦通跟大哥有仇,一定是他在陛下那儿进了谗言,才会把大哥逼反的!”
慕长恭却是不禁又回忆当初太子婚宴时,皇帝的反常,当时他还把慕瑜叫了过去单独对饮,也不知道当时他们都聊了些什么。
“也许大哥是迫于无奈,被人陷害了呢?不行,我得去找陛下!我去向必须求情解释,请求他饶过大哥一命!”
长恭越思量,便越是归心似箭,他不禁又匆匆道,情急担忧之下,作势便要离开这里,赶回邺城。
“不管真相如何,河南王慕瑜如今已在山东一带举兵谋反,已是证据确凿,板上钉钉的事实,你就算去找皇上,八成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的,莫要冲动行事,到时非但救不了河南王,害把自己搭进去!”
段曦见他如此失了分寸,不禁又连忙拉住了他,更语重心长地恳劝阻止道。
“更何况,是不是和彦通陷害污蔑,陛下听信谗言冤枉了他,也有待商酌,毕竟造反这么大的事情,无风不起浪。”
他不禁又思考一番,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继续道,神情语气颇有些严肃。
长恭见他一脸郑重的样子,原本急切的目光,不禁又看向他愣了片刻。
“老实说,当年文襄帝遇害一事,十分可疑,当初你留书随慕安公主回邺城时,出于关心担忧你们的安危,我曾派人去邺城打听过,当时好像陛下跟昭信后闹得势如水火,昭信后曾对包括你大哥在场的众人,愤恨控诉是当今陛下,与文宣帝当年合谋害死了你父亲,这才开了兄终弟及的残酷杀戮。”